“后来我再次找到陆妈妈,她说你跟着妈妈一起离开了…她恨我,恨我丢下妈妈丢下你,爸爸不怪她,反而要谢谢她,陆家妈妈很好,把你照顾的这么好。”
攥住她的手,声音很沉,混了一丝哑,“能不能给次爸爸机会?让爸爸…让爸爸好好陪你?”
程以棠难过得说不出话,她好难受,心口绞着疼,即便一万个不得已,但伤害就是伤害了。
将哽咽锁着喉间,“你为…为什么那么晚出现,妈妈到死都没见到你…她躺在病床的时候你在哪?她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没出现?她被威胁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程以棠知道这些话对他说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可再痛也不及妈妈的万分之一。
哭着将无数根小刺往他身上扎,“明明给不了,为什么要让妈妈怀上我?不知道未婚生子对一个女人有多大伤害吗!!!”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
话音落地的下一瞬空气像被冻结,谁都没有动作,仿佛被人强行按下暂停键,所有的声线在这一刻格外清晰。
包括呼吸。
关径山全身像被抽空,四肢动弹不得,发红的瞳仁里像有无数道细细的裂痕在一点点呈现破碎状态。
张了张唇,几欲开不了口,嗓子像被塞满一把砂。
好半晌,才有了点滴反应。
撑着沙发摇摇晃晃起身。
关绍霆没离开,包括赵秘书。
嘶吼声通过门缝传到耳边,再看到小叔一脸苍白走出房间说不出的心疼。
他大步跨入,目光如寒了心一般,“想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
“那时候爷爷掌权,即便小叔再有身手也敌不过十多个专业保镖,被关那段时间爷爷给小叔定了一门亲事,小叔不同意,爷爷就拿着小婶和你做要挟,这才表面答应,结果爷爷转身就放出新闻,又让人把资讯丢到小婶那。”
“期间小叔一直被爷爷控制,直到订婚那天稍微有所松懈,小叔也是趁这个机会逃出去,哪晓得只有空空的一间屋子,他去求爷爷,爷爷无动于衷,放出话,让小叔尽快完婚。”
关绍霆越说越激愤,不知道是替小叔难受,还是恨爷爷当年的做法,亦或者心疼小婶和堂妹。
他顺了口气,续着说:“小叔不死心,开着车到处找,始终找不到你们母女,人也跟着崩溃了,加上疲劳驾驶,直接迎面的小货车撞上,要不是车耐撞你现在看到只是一个碑!”
“他在icu整整躺了一个月,几次病危通知书,直到三个月才能下床。”
可能是因祸得福,爷爷不再逼婚,但有什么用,小婶没了,妹妹也不见了。
赵秘书长长叹了声气,补充道:“丫头,关董没一天好受的,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和夫人,我们都认为你不在了,但关董不信,觉得你还活着,只是没找到而已。”
“那天他在公司楼下看到你震惊到说不出话,立马让我调来履历,只是你的一张照片他都失神了好久,后来听到简总喊你糖糖又一次失控,也是那天让我彻查,得知你是亲生女儿,你都不知道关董有多高兴。”
说着这里眼睛湿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哭了。
程以棠也在哭,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