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坐稳,程以棠便爬到他身上,搂住他的脖颈,嗓音甜软,“说,是不是想我了?”
简予深笑了声,清润的目光掩在月色里,“想,特别想。”
她对他,一向是牵着魂,扯着肉,无时无刻不在想。
程以棠也笑了。
车内没开灯,外面的路灯光影薄薄,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很重。
手指落向他眉骨,缓缓移动,停在这双深邃的眼眸上,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简予深,你不开心。”
肯定的语气。
简予深无声地望着她,目光深邃专注,仿佛能融化她。
“有点,项目出了问题,得出差几天。”
程以棠面色微滞,是这个吗?
不是。
心细如她,怎能猜不到呢。
心口像被什么重物捶了下,又钝又麻,迟迟不消。
突然间,有些绷不住了,还好车内昏暗,看不见。
伏在他脖窝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去吧去吧,多赚钱。”
眼睛在他胸口上一蹭,然后循着气息找寻他的唇,衔住,想狠狠咬住,可她舍不得,温柔地刮着他湿润索取,最后,唇停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等你回来给我做蛋羹。”
简予深慢声地笑了笑,手臂偏生青筋蔓延,他把她挤压在怀里,没有一丝缝隙。
半晌,才从齿间溢出一个字,“好。”
程以棠咬唇压着颤抖,在眼泪坠落前从他身上挣脱出,语调轻松,“我刷剧去啦~”
转身那一秒,泪滴滚出。
怕被爸爸发现,她从侧门上了楼。
而关径山的视线一直注视在停车坪,当看到女儿这般伤心从车里走出,外套也不穿,径直走向庭院,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就是你处理的结果!”
里里外外全是质问。
简予深自嘲地笑了笑,“关叔,要不我也出点意外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关径山听懂了,面色更沉了,他冷声道:“你真要这么做,即便你母亲点头,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
简予深就这么寂静无声地望着窗外,他落下窗户,夜色浓重,寒风冷冽,一点一点刮着他的神经。
他慢慢启唇,嗓子如混入沙砾,“那怎么办?”
这句话有无力,关径山感觉到了,眸色又深了几度,“你母亲用命逼你?”
简予深低低地嗯了声,“关叔,求您一件事。”
关径山不想答应,但还是给了他说话的机会。
“如果…如果真有那天,能不能让糖糖包养我,我不要什么名分,只求您别把她嫁人。”
……
接下来的两天,程以棠都没见到简予深,信息有,分别是早安,晚安。
安吗?
她一直都不安。
四号这天是爸爸生日,她抛开所有的情绪做了碗长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