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感笼罩了他。
虽然不是他的经历,但执念们的记忆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他的,毕竟他感同身受过,在那些记忆中,他就是当事人。
正当他准备打道回府另想办法消除执念时,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拄着拐从断裂的墙壁拐角处走出来。
许是没料到外面站着个人,老人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语很慢,询问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这里了,姑娘来此可是有什么事?”
连源用了天赐易容术,让他在旁人眼里呈现另一个的样子,是执念原本的容貌。
“老丈,请问您认识臧志文臧先生吗?我找臧先生。”
老人愣了,他满脸地不可置信,话语中充满着不确定,试探着问道:“你……你是楚潇吗?”
楚潇,正是那执念原本的名字。
“是,我是楚潇,我回来看看先生,他在吗?”
“多少年了,你……你终于回来了!”老人热泪盈眶,“潇潇,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先生!”
学堂的后面还有两间屋子,一间门口晾着衣物,应该是老人居住的地方,他领着“楚潇”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里面燃着几盏烛火,火光微弱并不明亮,随着人的进入,火焰微微晃动,屋内影影绰绰。
老人颤抖着手将全部的油灯一盏盏点亮,但连源看得见,哪怕是一盏灯都没有他也能看见。
他看到了供桌上的瓜果,中间的香炉里插着香,青烟飘飘荡荡升起,将那牌位上的名字遮遮掩掩。
繁体的“臧志文”“灵位”几个字闯入眼中的时候,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情绪潮水般涌来,将他吞没进名为悲伤的海中。
他身子一矮,直挺挺地跪在蒲团上。
“先生等了你好多年,其他人都回来看过他,只有你一走就是许多年……先生临终前还在挂念你,他说,他宁愿看不到外界繁华美丽,只希望你能平安回来……”老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絮絮叨叨说着。
记忆片段在脑海闪现。
多年前还是小女孩时期的楚潇在琴棋书画中独爱画,双亲为她寻找画师教她绘画,而那时,镇上最有名的画师正是臧志文。
年轻的天才脾气古怪,也许因为他天生双腿残疾,上天剥夺了他自由行走的权利,却给了他一双能画出世间一切事物的手。
他不肯上门做家塾先生,若是想跟着他学画只要登他的门即可,只要愿意学,他来者不拒。
楚潇第一次来到学堂的时候却被吓到了,那时候臧志文正在用戒尺责打学生手掌,面带怒容,语气严厉,惊得楚潇胆颤心惊,连先生说了什么都没记住,过于害怕的她哭着闹着要走,不要上先生的课。
气头上的臧先生脾气也上来了,丝毫不给小女孩留颜面,直接将楚潇赶了出去。
回去之后的楚潇消沉了好几天,双亲只得再为她重新物色老师人选。
小楚潇亲自挑选,一连看了好几位画师的作品都不满意,直到她看到臧先生的画作,顿时惊为天人,他画笔下的景美得仿佛能令人身临其境,画中的万物都唯妙唯俏生机勃勃,这一刻她好像能够通过画作进入先生的精神世界。
他好像不是那样坏的人。
她要跟着他学画画。
可一想到她在课上闹的那一顿,一时间也有些踌躇不决起来,先生会原谅她先前的无礼吗?
……
小楚潇回去了,向臧先生负荆请罪,当着课上几位师兄师姐的面给先生郑重道歉,她声泪俱下,诚恳地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上先生的课,好好学画,定不让先生失望。
……
小楚潇留了下来,与师兄师姐们一起学习,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她在相处中现,先生并没有她一开始想象得那么可怕,他对每个人都很好,会根据每位弟子的特点制定不同的教学方式,引导他们找到自己风格。惩戒也都是事出有因,有理有据,令被罚之人心服口服绝无怨言。
先生不善言辞,他执拗又认真,言语不能表述,他的爱都只能通过行动来感受。
楚潇记得有一次自己起晚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