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说了句:“谢谢。”
他却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反而问我一句:“谢我什么?”
我故作无辜的眼光抬头看他,他却从口袋里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我:“我什么都没帮你,你又何须谢我?”
我并没有他朝我递来的手帕,缓缓地从自己的口袋里也拿出那条在五岁那年他曾给我包扎的那条手帕。
“至少,要谢谢你的手帕。”
梁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拿出的那条手帕,他的喉结动了动,过了片刻才开口:“你居然还留着?”
“很早之前就想还给你,只是每次都碰不上合适的机会,如今总算可以物归原主了。”
他轻笑,柔声道:“我倒是要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将它保管得这么好。这个你就留着吧,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守护物,我还记得当时是用它替你包扎伤口的。”
原来他还记得我们的过往……
可我终究不知是他记忆太好,还是我格外让他上心。
我眼角泛着泪光,肯定地点头,小心翼翼又难掩内心欢喜地将手帕收回到自己的口袋中。
说完,他用自己的手帕替我拭去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抹去脸颊上那几道泪痕。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管风如何吹,我都不敢轻易移动丝毫,生怕悄悄一个动作就将这份美好击碎。
“其实你可以不用在意自己的出身,更不用在意他人的嘲笑,我始终相信人生而平等,所谓的阶级无非是外界赋予的称谓。我也相信,以你的实力绝对可以走得更远,爬得更高,至少你真的做到考上了这里,所以无需因为眼前的山高而畏惧,无论如何都要相信你自己,而且我向你保证,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后守护你,你根本就不用害怕。”
话语刚落,上课钟声响起,梁宇笑着拍了拍我的头,秋日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少了些悲凉。
“好了,赶紧回去上课吧,我也要去学生会忙一些事情。”
我感激地点头,往自己的教室跑去。
梁宇的声音再一次从身后浮现。
“方槐!”
我回头,他站在原地看着我,“我跟你远不止资助者与被资助者的关系,至少我们还是朋友。还有,我想你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像红玫瑰那样好看。”
我愣了愣神,随后便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是我真真切切由衷的笑脸。
我此生对于温柔的理解,全是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不管是多少岁……
心事(下)
残忍的现实让我明明只有一张脸却学会了携带各式各样的面具,随着实践的次数增多,我更换面具越是灵活越是得心应手。慢慢地,我也忘记了原来最真实的自己。
毕竟,在你眼前,我只会展现出那个你最喜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