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燕帝驾崩,南燕国迎来了一场隆重庄严的葬礼。
诸多官员皆到丧仪现场,站在最前方的赵棣一身墨色长袍,他的头被白色带子束着,成了冠,他双眼微红,脸色惨白,看来燕帝驾崩有些让他难以接受。
只见一位钦天监的方士,站在南燕正宫殿上高台,大喊一声。
“跪!”
朝廷百官连同后宫妃嫔等数千人,一眼望去,一干人等均穿着黑袍白带麻布,随着方士的喊话,跪拜下来。
“叩!”
砰砰触地的声音纷纷响起。
“起!”
九步一叩,以儆孝之,赵棣慢慢向前挪动着,就这样三个动作,他身后的文武百官也跟着向前挪动。
宫殿中均挂着厚重的白绫,灯笼也都被换成了白色,正殿上更是香纸燃烧出来的浓雾,燕帝的棺椁正停在大殿中央。
装燕帝的棺椁长达四米,宽两米,外面是用柏木堆垒成棺椁形状,里面放有大量陪葬品,而最里面玉棺中的燕帝面容消瘦,脸上泛着淡淡的青色死气,身上穿着象征君王的黑袍,他的胸前满是金银财宝,身侧更是数不胜数的玉器瓷器。
伶人开始奏起丧乐,黄纸漫天,底下响起一阵阵哭泣声。
葬礼整整举行了三十天,燕帝的棺椁才被抬出京城,葬进距离京城几十里外的南燕皇陵。
燕帝今年五十六岁,十二岁登基,在位四十四年,无功无过,朝堂安稳,虽近十年天象频频离奇,但燕帝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作为一个君王无功无过,丞相,御史大夫,等众多礼部官员,最终还是为这位君主,选好了他的谥号:宣。
随着燕宣公的葬礼结束,赵棣身为太子,平稳登基上位,扶祁作为他的仲父,身份随之水涨船高,随着他的姓:越,封为越公。
登基是新皇即位后举行的最为盛大和复杂的礼仪活动,也是赵棣成为新的燕帝中的头等大事,登基仪式被定在立秋。
钦天监的一直忙碌于燕宣公葬礼之事,负责祭祀、宗庙之礼的奉常便负责祭祀一事,赵棣亲自祭祀天、地、宗社后,便回了宫,再次换上墨黑色绣着日月星辰的帝服,坐到御殿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拜贺行礼,以及称臣上奏,这登基仪式才算正式结束。
因为燕宣公驾崩,赵棣的登基典礼因为丧事的影响简单了些,奏乐、赐宴等均不举行,且要求全国子民为燕宣公服丧百日,不可在此期间吃喝玩乐违反礼仪。
“君上。”
“扶祁。”赵棣正在处理朝政,抬起头,便看到扶祁正端着一碗药膳缓缓而来。
“君上,近日辛苦,先是燕宣公的葬礼,接着便是登基大礼,这段时日瘦了许多,用些药膳吧。”
扶祁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前已经立冠的赵棣,将手中的药膳递到他的案桌前。
“多谢扶祁,这些事可以让宫人来做就可以了,何必亲自动手。”
赵棣没有婉拒扶祁的好意,将手中的竹简放下,喝起了药膳。
“君上还未立下王后,是否该让世家选几个女郎进宫?”扶祁拿起他放下的竹简看了起来,上面基本都是大臣劝谏赵棣立王后,他不由好心建议道。
“不了,父皇刚殡天,寡人需守孝三年,其次神教背后之人还未抓出,寡人暂时还不想考虑后宫之事。”
赵棣抬眼看了扶祁一眼,看到扶祁眼角的皱纹,抿了抿唇又开口问道。
“扶祁是否想要出宫。”
“君上是觉得扶祁多管闲事,在赶吾出宫吗?”
扶祁脸色有些难看,他十五岁便入了宫,进宫二十多载,都快忘了宫外是如何生活的了,而且他现在虽然被封为越公,但赵棣还未给他赐予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