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在场众人脸色都有些凝重,显然没想到,秦夫人竟然如此疯魔,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呢?
沈峤:“启禀陛下,臣确实在已经封死的落荷院中发现了一间密室,本以为不过是用于存放贵重物品的普通密室,没成想竟是用来关押秦大人的。
臣也问询了秦府老人,大多数并不知情,有极个别的在落荷院伺候过的老人证实了江氏所言非虚。”
宣和帝克制自己暴怒的情绪,咬牙切齿道,“你接着说。”
那江王氏点头如捣蒜,如倒豆子吐了个干净,“……大少爷就这么磕磕绊绊的长到十岁,秦夫人与那宠妾也就这么争斗了好些年。直到秦老爷在围猎场上出了意外。
秦夫人将人风光大葬后,便想将那宠妾与秦二少爷处死。
可秦二少爷却在同秦大少爷出府后,再也没有回来,为此夫人还发了好大的脾气,鞭打了大少爷三十鞭,险些将人打死。”
众人听到此处倒吸一口凉气,不禁议论纷纷。
“最毒妇人心人,老祖宗诚不欺我。”
“这样毒妇教养长大的秦念之怎么可能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良善。”
“小的解决小的,大的消灭大的,这母子都也配合默契。”
“虽然秦念之可怜,但这也不是他作恶的理由。”
“这么虐待亲生儿子,她到底涂什么?”
“……”
宣和帝对那宠妾和秦二少爷的下场毫不关心。回忆起过往,正是因为秦誉的奋勇救驾,才使先皇破格让四品鸿胪寺卿之子入宫伴读,更是给了秦氏三品淑人的诰命。
伍大人沉吟片刻,感慨道,“死了丈夫,又得了诰命,碍眼的宠妾和庶子也不在了,唯一的亲生儿子入宫伴读前途无量,整个秦府便是秦夫人的一言堂,如此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那江王氏一怔,抖了抖,其实他也看不懂夫人究竟在想什么,只知道那段时间夫人特别焦虑。
事到如今,也只能实话实说,“大人容禀,民妇真的不没有撒谎。那日是秦大少爷十岁生辰,二月十五,夫人虽然不喜秦大少爷,可我们这些下人却不敢怠慢。
我更是存了讨好之心,见大少爷重伤未愈,连日胃口不佳,便亲自去小厨房煮了碗寿面,可回了修竹院并未发现大少爷。
想着定是被夫人叫去了,便出门去寻。刚走到落荷院的假山旁,正巧看见夫人与大少爷起了争执,两人拉拉扯扯之间,夫人跌倒,头磕在拱桥上。
民妇当时吓得惊声尖叫,大少爷听到后,便飞快地逃走了。
我慌乱极了,上前想搀扶夫人,可见她昏死过去,下身还见了红,实在不敢挪动,便跑去叫人了。
等我带人回来时,管家却在池塘边上看见昏死过去秦大少爷,面色惨白,半死不活的模样。
管家便急忙命人去请大夫和稳婆,后来大少爷得救了,可夫人却难产而亡。”
伍大人询问道,“你当真亲眼所见是秦念之推倒了秦夫人?还逃跑了?”
江王氏点点头,“大少爷虽然背对着我,浑身湿透,可那日是他的生辰,穿的正是民妇为他缝制的新衣,而且当时整个秦府,除了大少爷再也没有其他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