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希望。
然而去太子府的路,又艰险困难重重。
因明尔假死监牢一事,彻底点燃了恶徒与朝廷尖锐矛盾的导火索,趁着这几日鬼人肆掠,监牢无人看管,恶徒们纷纷越狱,在京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们把命系在裤腰带上,连鬼人都不怕,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临死前多扯些人垫背,黄泉路上,也就不止老子一人,孤孤清清。
顾承平飞鸽传书给刑部,让调出六扇门所有能用的精锐捕快,直奔太子府,他会带着燕姐和宇超,前去与他们汇合,搬运太子府库中,十箱药用冬樱。
反攻
夜间的鬼人似乎更加活跃,如同僵尸般,游荡各个街头小巷。
顾承平和六扇门的捕快,一路酣战,回到宗正寺时,已是鸡鸣时分。
大家身上都散发着腐臭的气息,强忍着呕吐,将十箱冬樱花整齐排列在院子内,顾承平让燕姐带人去太医院,将负责研制鬼人解药的太医,全都带到宗正寺。
虽然宗正寺各种械具比不得太医院,但唐诗和叶凝所配置的各种剂量药草,却不易乱动。
所以顾承平决定,还是将太医院负责研制鬼人解药的太医,全部护送来宗正寺。
他到后院换了身衣裳,侍女替他打来温水洗脸,顾承平却让侍女换成冷水。
冰冷刺骨的寒意,像针扎在脸上,细密的痛感刺激着神经。
已经两天三夜没合眼,顾承平的眼睛,也像街上的鬼人般,满是血丝,光洁的下颌,也冒出青粗的胡茬,原本白净的皮肤,出了油,变得晦暗。
葵弦陪同着他们,安静听着唐诗,叶凝和太医们激烈商讨药方的更进。
最后所有人基本磨合,采用丹砂十钱,赤箭一两,花椒五钱,云母三厘,海桐皮七分,密陀僧五钱,以冬樱花为引,灌以地浆熬制三分,去滓温服。
葵弦听着,微微蹙眉,出声。
“冬樱有三性,酸、甘,平;入心、肺、胃三经。”
“丹砂性寒,味辛苦,与冬樱花相煎,可化为汞,有剧毒。”
太医冷笑,“黄口小儿,年纪轻轻,居然信口雌黄,本太医从未听闻,丹砂与冬樱花相煎,可化汞。”
葵弦被斥,瞬间低下头,沉默不语。
“太医,不得无礼,这位乃是太子妃娘娘。”
顾承平冷声。
因若心郡主事件,葵弦素服被关押宗正寺,没有侍女相陪,故太医不知。
知道自己刚才呵斥的,居然是太子妃,太医瞬间换了脸色,惶恐下跪请罪。
“臣不知是太子妃娘娘,僭越无礼,请娘娘恕罪。”
葵弦左手紧紧攥着右手食指,语气轻轻。
“起来吧。”
慕容先生不解葵弦所说。
“为何丹砂与冬樱花相煎,会化为汞,娘娘贵为天家公主,怎会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