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走了一道,放好东西祁硕后背出了一层薄汗。他平靠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满是气的面包果汁,喝了半口后有些恍惚地看向卧室紧闭的房门。
心里好像被人抓了一把,并且多了个问题。
如果一切都和今晚他所见的一样,那这样的日子林琛一个人过了多久?
如果再按昨天的事情细算,得有两三年了吧。
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七八百个日夜。
生个病闹个灾的都没人问候和关照,一切冷暖自知。
今天如果他不来,他估计一个人会在这个房间里躺两天,没吃没喝的。
啧。祁硕重新喝了口格瓦斯,发酵的气泡充斥在口腔里麻麻的,今天感觉黄瓶的略有点苦。
不得劲,心里不得劲。
祁硕心肠算不得软,他从小到大见了太多这样的,比林琛过得苦的有很多。但他也许是麻木了,见别人生活不如意,顶多会富有同理心地安慰一句:“一切都会好的。”
但一想到受这罪的是林琛,他心里就就像皮肉被针扎后又被酒精棉球擦拭过一样,细微的一处处跳着疼,顺便连带着胸口上不来气。
嗯,心疼了。
很心疼。
祁硕一口气喝完杯里剩余的格瓦斯站起身进了厨房。
锅底剩的面条还有一些,祁硕热了热对付了两口饭。吃完后他洗了碗,又在卫生间拿出拖把拖了地,他进门时踩了一地的泥水。
忙活完所有后祁硕拨通了陈文轩的电话,“喂,轩哥。那什么,我今晚多半不回来了。林琛感冒了,我在这边看着他。”
“他找你了?”
祁硕看向卧室,“嗯。”
陈文轩说:“那行,你能看的过来吗?不行的话我过来帮你。”
祁硕说:“不用,看着他吃了点药,这会也差不多睡下了。”
陈文轩说:“好,有事你招呼我一声。”
“嗯。”
挂了电话祁硕又去卧室看了眼林琛,刚刚吃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林琛睡得很死。他额前的发丝随意炸开,胸膛在被子下微微起伏着。
看到林琛的胳膊晾在外面,祁硕轻轻拿起放进被子里,又给脖子处掖了掖被,生怕冻着一点。
祁硕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屋里一片黑暗,手机屏幕的亮光又小部分照在了林琛的侧脸上,他立马调低手机亮度。
现在也不过十点,回宿舍还来得及。
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