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始教授技艺,万俟阔整个人形象恍然一变,虽然外表形象落拓,但是神情脾气却变得严词厉色。他一直都觉得,既然要传授他人功法,就不能心慈手软,武斗一事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一命呜呼,若是于此事上不更高要求,那岂不是害了别人?
且又因为自己这辈子也是第二次教导别人,唯一的徒弟自幼老成寡言,无论多重负担训练要求也是咬牙硬撑,天赋比不上眼前少女好在肯吃苦耐劳。
而成川更是不会对他轻松躲过所有招式感到气馁,她使出的每一招都比上一招更加熟练,肉眼可见的进步。
万俟阔却不满意,语气愈苛责,便是自己的徒弟忍到这时也要红了眼眶,强憋眼泪。
可惜这样的场面不会在成川身上生。这就倒霉了远在千里之外,不久之后好不容易迎接远归师父,却要面对更高压训练的弟子。
江成川无法理解万俟阔的情绪。
万俟阔所传授的十招一百式在两人度愈加快的进攻拆卸中很快演变完一轮。
“最后一式,当浮一大白。抱元守一,直面心口,以一毙命。”
“你这孩子,为何不听训导?”又挡开一招有形无力的招式后,万俟阔伸手一抓,抓小猫般提起江成川,说道:“小小年纪性格固执?不运气用力打算以后只靠你的铁头功强上不成?一脑壳捶死对方?”
“我说你,运气运气,莫要告诉我你连怎么运气都忘了?”
“我的老天爷,你体内的真气呢?”原本还是一脸肃然的万俟阔一下子被惊讶覆盖了脸。
成川被提溜起来时还在踢脚挥掌挣扎着,直至手腕上被一按,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
四目相对,成川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眨了眨,相顾无言。
她体内原本的内力真气就是自治疗以来各位长老输送进去或各种灵丹妙药服用之后的效果。
在山上从来没有展示功法格斗的机会,自然消耗也就不大,平日里就是经脉破损导致一点点泄露。
剩余大头全在刚刚出手之时消耗完毕,体内之毒带来的副作用便是运功越快,消耗越快,现在是一滴也没有了。
万俟阔狠狠一抹脸,将成川放了下来。
因为蓄了茂密胡子的缘故,显得他整颗脑袋都大上几分,这颗大脑袋低头靠近成川,瓮声瓮气说道:“实在是叔不对,叔抱歉。”
“唉,我今日为何总在长唉短叹?时也命也,这十招教你也算是对你益处非凡,谁能想到你会是如此这般呢?”
重新仔细探查缘由之时,由远及近的呼喊声传来。
万俟阔耳力出众,成川也有所反应。
眼见被‘挟持’过来之后一向不跑不逃的江成川挣开万俟阔把脉的动作,走到屋檐边沿,半蹲作势就要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