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看不出第一次过来时的垃圾屋模样了。
我竟然曾经以为他是个邋遢人,真是太失敬了。
元珍珠满眼尊敬望向游天地的背影,对方似乎有所感应,立刻回过头来。
四目交接。
游天地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元珍珠看着他的嘴唇,意识到他说的是:干净吧。
啊啊这家伙!
有一种说法是“美而不自知”,游师兄就是这种说法的反面。
他关于自己的每一分美,每一分厉害,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呢!
陶醉在胜利喜悦中、意气风的青春少年们,吃完一整桌子饭菜还意犹未尽,又围坐在茶几边上,拍开三坛黄酒,就着油酥花生喝起来。
酒装在古朴的黄陶坛子里,坛子上贴着红纸,写着一串行草:庐陵香雪。
元珍珠心想,小区门口的市可不卖这样的酒。
是存货吗?
游师兄在家里存了多少酒?
她想起初见时游师兄那个凄惨潦倒的样子,忍不住担心地望过去一眼。
游天地捏着小杯起身,在元珍珠旁边坐下,耳语道:“这个酒是我特意提前买的。”
元珍珠惊讶:“为了庆功宴?”
游天地点头。
元珍珠:“要是我们输了呢?”
游天地看过来一眼,又转开视线。
“那就只能当做没买过了。”
元珍珠心里猛地一揪。
游师兄一直密切关注着田径队的训练成绩,时刻通报给大家,并详细分析比较。
因此大家很有信心。
不出意外的话,登山社一定会赢。
……不出意外的话。
我就是那个意外。
我不听指挥,去追那个不该追的人。
我但凡意志力差一点点,摔那一跤就爬不起来了。
然后……我们就会输。
大家喝得东倒西歪,直接在地毯上打起呼噜来。
元珍珠咬住嘴唇,扣着自己的指甲。
“对不起……”她艰难道,“我没听你的话。”
游天地欲言又止。
最后,他微不可闻叹口气,“没关系,你赢了。你很了不起。”
元珍珠感到焦躁。
游师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