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偏爱嫩雏。
孙左使乃是花丛老手,就喜欢刚出道,甚至是未出道的一手将之骗下水来。
();() 姑娘们自知比不过瞿茗人,也尽心尽意伺候元景玉胎。
你别说。
这位宁右使,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开,恨不得替他喝三四五六杯酒下去,好名正言顺醉软到他怀里。
就是不知道,他修不修孙左使那种禅?
这一场酒,喝得宾客尽欢。
一直到深夜,酒席才散场。
早有御传宫的马车候在鹤鸣楼外,孙左使的宫女十分有眼力劲,迎上来便扶住醉到不省人事的瞿茗人,搀上马车去。
元景玉胎可没有带姑娘们去御传宫的想法,那几只青荑黄莺便眼巴巴望着孙左使,而糟老头子挥手道:“下次,下次。”
她们才依依不舍地回凤栖楼去。
两座御传宫都在十府街,怎么走都是顺路,不过方休没打算与孙左使同行。
看孙左使这马车高大宽敞,车厢里布置得比床榻还要柔软,估摸着也没打算捎宁小弟一程。
就要分别时,元景玉胎才开口,好奇问道:“孙兄,我听你喝斥马御史几人的雅事之说,应是一位心有公义之人,怎么……”
“怎么沉迷酒色?”
孙左使双颊红彤彤,染着醉醺醺的酒意,他看一眼元景玉胎,一脸好笑地道:“会咬的狗少,会叫的狗多,最是事不关己之人,才说得最冠冕堂皇。你道我是什么好人?我也不过是一只老狗,只会从盆里啃肉,管不了外头的事……要说公义,这世上若有什么狗屁公义,你我怎会在此死地?”
孙左使说到这里打个酒嗝,接着哈哈笑道:“燕京庙堂小,挤不下蝇营狗苟,可天下山海虽宽,不也全是虚名伪义?就交给他们去吧。宁小弟,你听我一句劝,沉迷酒色挺好。”
他爬上马车去,回过头来又问:“宁小弟这几日有什么安排?”
看样子是想再约酒局。
元景玉胎回道:“我打算闭关。”
“闭关?”
孙左使听得一愣,脸上醉意眨眼间尽数退去,满面诧异。
上一位右使,便是闭关闭关闭失踪的。
方休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我打算先将《诸天云禁剑道》的几条法脉尽数勾连,若有机会,便探一探丹田气海,估摸着要闭关些时日。”
“闭关吧,闭关吧。”
孙左使又变作醉醺醺的模样,摇头晃脑着,忽而飘出一句:“我倒是希望你,跟陆逢一样闭出什么名堂来。”
();() 他挥挥手,马车便上路。
夜色下,空旷的长街上除开车马动静,还有孙左使不着调的歌腔:“跳出长生苦海,沉沦人间极乐……”
待马车消失在拐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