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蹙眉,中心疼也无奈。她想替姬如出口恶气,但姬如什都说,显然想让她掺和。她攥紧拳头,实在想明白——姬如天子膝下唯一儿子,以注定会大周太子,世上竟敢对他下如此毒手。
姬如见她怔愣着答应也拒绝,索上前一步,抱她胳膊摇了又摇:“阿姐,你就带去嘛,看过戏。”
十六静默片刻,将手出。她敢看姬如,因个年纪小孩总让她想起那个死于腹中孩儿,想起那段虚假意过往。
“阿姐”姬如死心,又去抱她大。
“就个时候,”十六闭了闭,抬手轻揉姬如脑袋,将他束好髻揉乱,“明就个时候,在梅林等你。”
“谢谢阿姐!”
姬如顿时喜笑颜开,心欢喜无法承载,缓慢从角眉梢溢出。
松晏蜷在梅树下,喃喃道了句“真好”。他小时候骆山山脚下也戏班子唱戏,但由于身子骨差,师父允许他乱跑,他一次都去看过。
他忆了一会儿那时候事,想起步重总拿看戏件事逗他,骗得他倒茶送水跑前跑地伺候,最用一句“师父让带你下山”打消他期待久听戏行。
真该死。
松晏咬咬牙,按捺想咬心。时隔多年,想起些事依旧会心梗。
一晃神功夫,前景象然焕然一新。松晏收起那点微足道气愤,仰头瞧了一面前高大巍峨宫殿——承宁宫,应空青寝殿。
姬如跟着一个上了年纪嬷嬷踏进承宁宫,手里握着十六给那枝梅花。
“方嬷嬷,”姬如抬起头,问道,“母说找何事吗?”
被他唤作方嬷嬷脚步停,推搡着他往前走,连个正都未分给他,一把嗓子犹如公鸭:“殿下去了就知道了。”
姬如忐忑安。他用力攥紧花枝,花枝几乎陷进掌心里。
“应空青找他做什?会儿应该跟着夫子学书时刻?”
十六隐去身形跟在两身,眉头紧蹙。
见状,松晏仗着梦境里瞧见他,摇着尾大摇大摆地抬脚跟进去。
待到殿中,姬如脸变得苍白。他似十分适,抱着胳膊仿佛要将自己藏进臂弯中。
十六心中起疑,常若见到母亲往往都欣喜若狂,尤其姬如样四五岁大孩子,应该更加依赖母亲才。姬如样,显然对劲。
她正琢磨着,便见三两个侍女拥着应空青自屏风走。
应空青脸上带着端庄笑容,看上去十分慈爱。她笑着朝着姬如招手:“啾啾,过。”
姬如畏缩着肯上前,一双乌黑大睛里透着惊惧。
“殿下,”方嬷嬷用力将姬如往应空青身边推,“娘娘叫你呢!”
姬如拽着方嬷嬷肯松手,应空青脸上笑意便渐渐冷了下去:“孩子,真乖。”
应空青抬脚上前,每往前一步,姬如便挣扎着想要退一步,但方嬷嬷死死按了他:“殿下,娘娘今特地去学堂看你,但夫子说你告病,娘娘心急,才叫奴才请殿下到承宁宫问话,请殿下莫要让娘娘担心。”
她在姬如身前缓缓蹲下身,伸手掐他下,语气虽然温柔,但依旧让寒而栗:“啾啾,听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