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虎昏睡着不肯张嘴,雷让没办法,只好将银虎又放回林嘉怀里,挠挠头道:“我对小动物没辙,还是你来喂他吧。”
林嘉抚摸着银虎的背脊,在他的耳边唤道:“银虎……银虎,吃点东西吧……”
几分钟后,银虎的圆耳朵动了动,嘴里发出几声极细的呜咽声后,紧闭的嘴巴微微张开。
林嘉捻起一块切碎的烤肉喂进银虎的嘴里,合上他的牙关,手掌拖着他的下巴一上一下地动,帮助他咀嚼。
银虎吃了几块碎肉后,就再也无力张嘴,偎依在林嘉怀里陷入深度昏迷中。
车厢里弥漫着汽油味、汗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很是气闷。林嘉只觉得身上黏腻得紧,偷偷闻了一下衣裳,嫌恶地皱起秀气的鼻子。在沙漠里两三天没洗澡都没现在这个味大,可惜眼下比在沙漠时条件更为艰苦,别指望能洗澡了。
“天黑前,我们必须赶到藏身的地方。”雷让背对着林嘉收拾东西,完全没注意到林嘉的小动作。
肌理分明的紧实背肌随着他的动作时隐时现,性感而又充满爆发力。一颗晶莹的汗珠从肩膀滚落,顺着脊弯滑到腰际,没入腰下浅现的凹槽中。
林嘉没有心思欣赏眼前的美色,呆呆地看向车窗外。天际已灰暗,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昨夜她入睡的时候,卡修和银虎都还在身边,可现在她怀里只有银虎。被霍夫曼带走的卡修不知有没有脱险,她无法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卡修。
她想着想着,视线慢慢被水雾蒙住,不由将银虎抱得更紧。
雷让清理好背包,回头见林嘉眼泛泪光,微微一怔后,脏兮兮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摸上林嘉的头发:“嘿,蜜糖,现在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不值得你这么伤心。”
“我没事,谢谢你。”林嘉吸吸鼻子忍住泪水,拍掉乱揉她头发的大手,问道:“雷让少校,你说的藏身地方到底在哪?”
雷让正要说话,斯科特跑过来,敲着车窗喊道:“长官,就剩下咱们这辆车没掩藏了,快下车吧。”
“好吧,该领你们这些家伙找地方睡觉了。”雷让笑道。
他穿上衣服,将行军包和步枪扔给斯科特,将林嘉抱起来跳下车。
吉普车开进土丘后的矮树丛,士兵们马上用宽大的树叶和树枝将车子掩藏好。用来烧烤的火堆和轮胎痕迹也都被他们清除干净。
独立七团所有人全部集合起来,一行约三十余人跟着雷让往密林中走去。
雷让背着林嘉和斯科特走在最前面,不时提醒同伴要避开什么地方,一路走得很稳当。
夜幕逐渐降临,气温骤降,空气中的水分仿佛凝结,沉甸甸地将人包裹住。夜空无星无月,墨黑深沉,周遭一切都蒙上黑色纱网。在幽静的林间走了许久,没见到任何鸟兽的影子,人们只能听到彼此呼吸声和脚踩在枯树枝上发出断裂的声音。
林嘉趴在雷让背上,一手抱着银虎,一手抓住他的肩膀。
斯科特打着手电筒走在旁边,他不停地偷瞄林嘉,眼里闪耀着喜悦的光芒。当雷让把林嘉带到车上时,他就被她美丽的容貌深深吸引。
斯科特没有跟女性深度结合的经验他一直希望能拼到军功得到亲近女性的机会。可自从得罪列明威,被他踢到常驻地面作战的独立七团后,他已经有三年连女人的影子都没见到,最多只能看雷让搞来的x杂志过过干瘾。可现在,一名容貌出众的年轻女性就在眼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其实不只是斯科特,几乎个个是雏鸟的独立七团的战士们,自从见到林嘉后,每个人都有点想入非非。这些人在战场出生入死,几乎没有休息,这使得他们较之普通军人更狂热地期盼能拥有与女性结合的机会。男人总是这样,环境越恶劣越是想要延续自己的血脉。
走了半个钟头后,林嘉伤腿痛得厉害,不由扭动身体想缓解一下。谁知她才刚动了动,屁股上就挨了雷让一巴掌。
雷让扭头揶揄道:“蜜糖,你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吗?”
林嘉脸一热,趁着天黑看不见,偷偷给了雷让一个白眼,嗫嚅到:“我的腿有点痛……”话才出口,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语气很有点像撒娇的味道,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哦?”雷让立即停住脚步,将她往上托了托:“斯科特,你看一下林嘉的伤口有没有出血?”
斯科特仔细看了看:“看着好像没有。要不要给她换药包扎?”
“没出血的话问题不大,不用再包扎了。”雷让舒了一口气,随即柔声宽慰林嘉:“再坚持一下,蜜糖。我们马上就到目的地了。”
林嘉仍旧很不习惯雷让这种亲密肉麻的语气,含糊地应了一声后不再多言。
队伍越往深处走,树木草丛越加繁茂盘结,冷空气凝结成雾水蒙上发梢,将发丝粘成一缕缕贴在身上,冰冷潮湿难受得紧。林嘉不由庆幸事先雷让用薄毯裹住了她,不然此刻怕是被冻坏了。
突然林间传来野兽压抑低沉的咆哮声,紧接着树丛中传来一阵悉索的响动声。
队伍立刻停下来,手电的光芒在丛林间舞动,军人们原地保持队形持枪警戒。
斯科特端着枪护在雷让的身旁,神情很是紧张,悄声问道:“长官,听着好像是兽型丧尸。我们要不要开枪?”
林嘉屏住呼吸,抱紧银虎,手心上全是汗。这个时候遇到丧尸群,任是谁都没机会逃掉。
“别轻举妄动!谁都不许开枪!”雷让凝眉仔细听周围的动静,挥手示意其他人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