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道:“你倒好,认了义母,以后都打算住在花山了?”
明慈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当然不是,我还是要走的。但一直找不到好机会。”
李玄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道:“那还差不多,这个地方老是一些花花草草的,人都要呆起毛来了。”
明慈吓得不轻,忙道:“你小声点。”
李玄还欲再说,但被闻人裕按住。回头看了一眼,蝶妖被雪花扑得没了力气,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闻人裕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方道:“慈妹妹,若是你要走,最好早作打算。”
明慈笑道:“怎么,花山的阵法都被你学好了?”
闻人裕压低了声音,道:“阵法什么的倒不足为虑,我考量的是其他事。你听我一句话,早做打算。”
夏大叔道:“是啊,你倒好,我们却都是在这儿做客的,每日都束手束脚。”
明慈歉意地道:“是我失了考量,你们放心,等我哥出关,我会向义母请辞的。”
闻人裕脸色不太好看,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总还是半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郁闷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当天夜里,明慈小酌了几杯,酒气有点上头,却出乎意料的好睡,昏昏沉沉地倚在窗边的小榻上,就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却突然惊醒,才惊觉有人在给自己拉被子。
一把极好听的女声道:“这孩子,怎么在这儿就睡了呢。”
“……义母。”她松了一口气,微微支着身子想坐起来。但是隐约觉得不对劲。虽然只有一个朦胧的人影,但这身材的轮廓却不太像那窈窕婀娜的沙牡丹。
一只手来扶了她一下,道:“到床上去睡吧。”
明慈抱着身上刚盖上的毯子,自己坐了起来,然后摸索着到了不远处的小床上,坐了上去,道:“义母,怎么不掌灯?”
沙牡丹笑了一声,道:“不碍事,孤只是路过来看看,这便走了。”
明慈奇道:“义母……你的声音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劲?不舒服吗?”
沙牡丹笑了一声,似乎颇愉悦,道:“孤能有什么不舒服。慈儿,你好好休息。过几日,义母让你见一个人。”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明慈就感觉到一只手在肩膀上拍了拍,对方又低声道:“睡吧。”
她吸了吸鼻子,只觉得闻到一阵馥甜的花香,确实是沙牡丹的香味。她打了个哈欠,头昏脑胀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便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沙牡丹派人来检查明慈的功课。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沙牡丹有心留她下来。或者说,根本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明慈并不知道,她教自己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花山内务,而且都是高层人士内部的机密。
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难道还想走吗?只怕沙牡丹也不肯。
但眼下明慈只觉得盛情难却。何况她对于植物的兴趣并不亚于动物,因此也很愿意多学点东西。
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送走了那位圆脸的芍药主管,明慈伸了个懒腰,打算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