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沉进扑了一层花瓣的温水里,呼吸吐纳的泡泡咕噜咕噜地再水面开出花来。她觉得脑袋就是一锅粥,杂乱无章的思想就像是各种材料,煮的糊糊黏黏,编不出原材料了
章剑在外面敲门:“洗快点,出来吃饭。”
“不要”她在浴缸里委委屈屈地发声。
“我完全不介意进来帮个小忙。”他在外面耍无赖。
柳浣花手忙脚乱:“快了快了"
白色的浴袍将身上所有的草莓樱桃状各种青紫指印痕迹遮得严严实实,她的脸被热腾腾的蒸汽熏得有些水嫩红晕。
章剑一不小心又动了邪念,想起她刚刚弱不禁风的表现,只得喟叹作罢。
只是下决定要把她的身体素质培养起来了(维斜眼:小剑,你这样处心积虑关心她的身体怀了好意么么么~~~)
他叫的是清蒸灰鼠斑,干炸桂花鱼,烤扇贝以及极为稀有的刀鱼汁面,甜点是红酒炖梨,饭后茶即为薄荷茉莉茶。柳浣花咋舌:“这是喂猪吗?”
章剑仿佛听不出她的吃惊,不以为然:”我倒不觉得有这么爱吃鱼的猪。”
“”她当然知道。她喜欢吃鱼,虽然被卡住过,亦是百折不挠,各种鱼都趋之若鹜,极像一只馋嘴的猫儿。
刀鱼多刺,其实淡水鱼,每年就那么几天能够捕获。柳浣花小时候其实吃过很多,只是现在越来越稀少,迟到嘴里还有隐隐有股蒜香,带着昔日陈年的味道叫她心里生出藤缠枝的缱绻之情。
稀薄了两人之间某些不清不楚的尴尬。
天气黑透之后的海岛上只剩下璀璨的灯火,海边的躺椅上三两人只是在吹海风聊着天。
章剑强行拉着柳浣花做环岛散步消食,她现在手背他攥着,心里七上八下,像是第一次做了偷鸡摸狗的事情一样。那时候她羡慕隔壁的小孩子漂亮的米老鼠橡皮擦,趁着周末卫生值日月黑风高没人知晓顺手牵羊拿走了。之后被妈妈知道了之后好打了一顿
她看着拖着她的某人后脑勺,想着要是柳妈妈发现他们大逆不道的事,已经不只是好打一顿的地步了,连逐出家门这种事都有可能的
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浑身吓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怎么?冷?”章剑转过头,眉目柔和。
她摇摇头,有些取舍不得:“哥,我们的是不要让我妈妈和章叔叔他们知道好吗?”
章剑以为她只是害羞:“这个我负责宣布,你不用操心。”
她吓得在原地不动了,只是抓着他的手,脱口而出:“不要!”
“为什么?不是说了吗?我们又不是亲兄妹。”
“不是这个总之你不要宣布,我想晚些再让他们知道”她仰望着他,语气里全是央求,章剑无法,只能点头承诺:“好,缓一缓再说吧。”
她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