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沉默,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不是,不是因为把我当做凌苒的替身?”只要他说,她就相信。屏息着气,等着他的回答。
“当然不是!”苏奕丞肯定且严肃的说道。她跟凌苒哪里有半点相似,他怎么可能把她当做凌苒的替身!况且,他对凌苒早已经没有了情感,不说爱,甚至连恨都没了,完全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如同陌生。
“呵呵。”安然松了口气,轻笑出声,低声呐呐自语着,“那就好,那就好。”
见她的反应,苏奕丞猜出了大概,轻叹的转身,重新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拉过她的手,轻叹了声,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抬手将她额前那盖住了眼睛的刘海撩到一边,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安然也定定回视着他的目光,其实只要知道自己不是别人的替身就好了,其他的,她不该强求,毕竟他们的婚姻并不是应该爱情,她自己之前甚至为莫非空等了六年,又如何能要求他在遇到自己之前的感情全是一张白纸,那就太不切实际了。
才想摇头说没有,可这话到了嘴边,全然变了样,“她之前也住这。”
苏奕丞看着她,并不否认的点点头,随即又笑开来,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她的介意至少证明了她在意,并非无动于衷,这样的发现让他突然觉得有些窃喜。
见他点头,安然垂下眼眸,“哦。”轻轻应了一声,坐在低垂着头不再说话。许是心里作用,突然觉得坐在这床上很是不自在,想着当初他们也曾在这张床上缠绵悱恻,心里那闷的厉害。
苏奕丞像是看出了她的心里,嘴角微微上扬,扳过她的身子,“安然,看着我。”让她与自己对视着。
安然愣愣的看着他,不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换过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全在几年前换过了,没有别人的痕迹。”苏奕丞定定的说道。其实没有搬走是因为在这里住得习惯了,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改变过这屋子里的格局和装潢,但是时间久了,原先的装修开始脱落,所以,后来他直接让叶梓温重新彻底的翻新了遍,格局倒是没有太多改变,但家具什么的,已经全换了新。
安然点点头,淡淡的朝他笑笑,只是笑意完全没有达眼底。
苏奕丞不再多说什么,其实说不上来,现在心中是什么样的一个情绪,因为她的在意,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虚荣感。
不过看着她那不展的眉头,和那并没有笑意的微笑,却又有些心疼,不舍她如此的不开心,轻叹了声,伸手勾起她那微尖的下巴,眼睛直直看着她,说道:“明天下班我去接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个地方。”
安然愣愣看着他,问道:“去哪里?”
苏奕丞淡淡一笑,只说道,“秘密,到时候就知道了。”
苏奕丞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凌苒还在客厅坐着,美目含着泪,如若梨花带雨一般惹人怜惜,心疼。只是这些,苏奕丞再也看不见。
见苏奕丞出来,凌苒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看着他,轻轻唤道:“阿丞……”
眉头微微紧蹙,苏奕丞那脸上丝毫没有怜惜和心疼,只是平静淡然地问道:“怎么还没走。”
“阿丞……”凌苒唤他,多么深情,就如7年前一般,那语气,甚至那声音都不曾改变。
苏奕丞平静的看着她,她虽然没变,依旧漂亮风情,但是终究时间过去了7年,就算她还是当年的她,他也已经不是当年的苏奕丞了。
“我,我刚刚喝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来的这,不知道刚刚跟安然说了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凌苒边说边掉着眼泪,那表情委屈得跟什么似得。
苏奕丞看了她眼,越过她从矮几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递给她,然后淡淡的开口,“不重要了,你回去吧。”
凌苒歉意的看着他,眼泪的泪落得更快了些,边说道:“是不是安然误会了什么,我去给她解释,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们间的感情。”
“不必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你回去吧,不送了。”苏奕丞不留情面毫不客气的拒绝,说完转身便想离开,却在迈开脚的时候又转过身来,想到什么,说道:“对了,以后少喝点酒吧,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
客厅里,凌苒愣愣的站着,定定的看着他离开,脸颊上还挂着累,那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握成拳。
桂花鱼
第二天是周一,苏奕丞先开车送安然去上班。安然偏头看着外面,也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车子缓缓在‘精诚建筑’的大楼前停下,熄了火,安然解开安全带,转头对苏奕丞说了句谢谢,提着包便要开门下车。
“安然。”苏奕丞在她开门的时候抓住她的手。
安然转头,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苏奕丞也不说话,只是笑,然后拉过她,倾身在头额前落下轻吻,然后才放开她,嘴角带着淡笑,帮她整了整那折叠起来的领口,这才轻声说道:“去上班吧,晚上记得等我?”
安然点点头,脸上有着那被他亲过的红晕,看着他,不免叮嘱道:“你开车小心点。”
苏奕丞笑,点点头应下:“好。”
许是还有些羞涩和不好意思,安然没敢对视他的眼,忙转身下了车子,然后快步的朝办公大楼过去,中途还不忘转头看看,见他还在看着她,胡手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头也不会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