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重视商业,商品济繁荣,开创出前朝未最大规模商业税,因前所未举,商税正税杂税分,其中杂税繁杂,甚至出现同省份、州府同杂税名目现象,而赵白鱼到底新官上任,看漏一些交税名目倒奇怪。
漏了一个塌房税,反被抓话柄,落了下乘,赵白鱼自然认输一局。
杨参谋踱步到赵白鱼跟前,笑着说道:“赵大当真贤臣能吏,刚走马上任到一个月就急着办大案,您就歇歇吗?淮南大案时,您出尽风头,全身而退,过去到半年您又干出惹事儿,累得慌吗?”
赵白鱼:“百姓做事崇高理想。”
杨参谋被噎到,说实话当官见多口‘国君民’,实则结交朋党、大肆敛财,确第一次见到赵白鱼种言行如一。
但他会敬佩,只会反感。
“赵大,您太较真了。”
杨参谋认赵白鱼能在官场走多远,他带着居高临下规劝语气说道:“前杜度支担任您官职,他熟悉三司,天下税收名目三千,条条在他心中,可他何敢对漕运衙门大刀阔斧地改革?您知道原因吗?”
“愿闻其详。”
“素闻大聪明绝,您慢慢琢磨。”
言罢,杨参谋浅笑着离开。
一众商跟着离开,过赵白鱼身边时冲他翻白,阵阵冷笑,一个脾气爆点,啐了口。
砚冰怒极:“你敢羞辱朝廷命官?”
那商无赖地道:“喉中痰罢了。大若觉得小吐痰侮辱了您,但将捉拿进大牢便。”
砚冰气得脸绿:“你!”
赵白鱼拦下砚冰,而商讥笑一声便大摇大摆地离开。
砚冰颇感委屈:“五郎,咱们被摆了一道!”
赵白鱼笑了,“也见得就输了。”
砚冰:“您生气?看他们那幅得意洋洋嘴脸就气打一处,明明他们逃税成,您职责所在,到他们嘴里您变成沽名钓誉贪功!”
赵白鱼确心态平和,连刚才质问那批商时表现出怒气也表演。
“以前当少尹,官小,微言轻,上受气下受难,比现在难多了。”
砚冰咕哝:“能一样吗……那会儿您七品芝麻官,现在五品京官,连代天巡狩钦差都当过,背临安郡王撑,得受那群刁难!”
赵白鱼听着话,脸一瞬严肃:“砚冰,如果你想跟在身边学点东西,思想和态度最好摆正!”
严厉语气吓到砚冰,讷讷地说:“知、知道了。”
赵白鱼:“去给那些工钱,今天就到儿。告诉他们如果想再挣钱,明辰时到门那里等,本官承诺他们会先结工钱。”
“知道了。”
砚冰赶紧去办。
赵白鱼看向正悄悄转身想跑税务副使:“劳副使留步。”
税务副使讪笑:“下官见过大。”
赵白鱼走过,绕着税务副使打量,脸平静,偶尔流露一丝玩味,叫税务副使捉透心惊跳,浑身难受。
“大可事吩咐?”
税务副使小心翼翼询问。
“事。”
赵白鱼站定在税务副使跟前,拍了拍他肩膀:“就突然现什都能小看,他就一只蚂蚁、一粒米都可小觑用处,尤其底下一些吏。别看他们官小,好像一辈子前途似,其实聪明得很,那包里油水刮一刮,比一些五六品京官厚。”
税务副使勉强笑:“大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