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帮婆婆做饭时,趁老大老二媳妇不在跟前,婆婆冷丁问了老三媳妇一句,“老三媳妇,你有了吗?”
“有什么啦?”老三媳妇先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婆婆的意思,脸一下子红了,害羞地笑了笑,说道,“妈说些什么呀?哪能这么快?”
婆婆听了,也觉得不会这么快,便自言自语道,“这些日子,我看你气色不大好,还以为你有动静了呢。”
老三媳妇自己也清楚,这阵子,家里的饭菜清淡,她吃得又少,照镜子时,自个儿也觉得,比年前瘦了一些。
眼下见婆婆已经看出来了,看似瞒不过去的,只好托辞道,“我在俺妈家时,就有这个毛病,每年过完年,都要瘦一阵子,等再过几天,自个儿就慢慢好了。”
婆婆知道,老三媳妇精细,不肯说出心里话,而她自己当年结婚时,就曾在吴家经过这种事,丈夫太刻毒,不肯在家里饮食上花钱,每年养的年猪,又会在年底前卖掉,弄得家里天天清汤寡水的,没什么油水。
那年,她头一次怀了孩子,营养跟不上,在孩口上,就因为偷吃了两个鸡蛋,结果招致平生第一次毒打,想想这些,她心里就酸得想流泪。
眼下三个儿子,虽说都成了亲,可要问她偏向哪个媳妇,她心里还是偏向老三媳妇。
这不光是因为老三媳妇长相俊俏,关键是这老三媳妇,有文化,明事理,会说话。从老三媳妇身上,她能看到自个儿年轻时的背影。
眼下老三媳妇既然不肯跟她说实话,婆婆只好说道,“咱家的条件,不比倷妈家,倷公公的为人,又不如倷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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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这伙食不好,妈也知道,可你也知道,妈在这个家里,说了也不算,好在咱家的饭勺,掌在妈的手里,你要是想吃什么,就跟妈说,只要妈能办到,就能做给你吃。”
眼看婆婆说到了自己的心病,老三媳妇有些为难,却又不肯承认,笑着说道,“妈,看你说的,其实,我觉得,咱家现在的饭菜,挺好的,就是我自个儿,有毛病,不怪咱家的饭菜。”
“好吃,那你往后,就强着多吃些,你多吃些,气色好了,妈就不会再说你了。”婆婆说着,望着老三媳妇笑了笑,又开始忙碌起来。
转眼出了正月,二月二到了。
二月二,是吴家沟人春忙前的最后一个节日,这天要吃煎饼。
二月初一,老海怪媳妇,把春节前剩下的半拉猪头拿出来烀了,又烙了煎饼。
老大媳妇忙着调拌煎饼馅。无外乎是把燎好的萝卜丝剁碎,再把煎豆腐、咸猪肉改成丁,再添加一些碎粉丝,海蛎子,放到锅里炒熟,摊到煎饼上,打包成方形,煎饼就算做成了。
新媳妇们不会烙煎饼,老海怪媳妇只得亲自上灶。
老二媳妇手拙,菜案子上的活儿,她干不了,只能坐在灶下烧火。
可是烙煎饼时,火候可是个大学问,烧火是个绝对的技术活儿。火候大了,煎饼刚下锅,只一会儿功夫就焦糊了;火候轻了也不行,煎饼下锅,老长时间也不熟,还会粘锅。
烙煎饼时,只能用软草,不能用硬柴,苞米叶子最好。
老二媳妇总也不得要领,大把大把地往灶里加草,婆婆刚把荞麦面汁,淋到锅里,不待摊均匀,锅底就传出焦糊味来,急得婆婆不住地训斥着老二媳妇,“金凤,煎饼糊了!”
金凤是老二媳妇的大名。听见婆婆训斥她,老二媳妇也上来倔劲儿,嗡声嗡气地说道,“糊了我逮!”
气得婆婆拿她没办法,烙出的煎饼,大半是焦糊的。惹得老海怪吃饭时心里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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