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娘点了灯,不动那架上的盒子,径直掀开了一个木箱,里面各式各样的玉石饰物件层层摆放。
赵六郎看直了眼,对着一个拳头大的白虎移不开目光。
苇娘弯腰拿起了那个摆件,放到他的手里,笑道:“头回见面,一点小礼,赵四兄弟莫推辞。”
就算没有赵老四眼带威胁的那一眼,赵六郎也晓得这并不是随便能拿的东西,又放了回去。
苇娘叹息道:“赵四兄弟这般推辞,冯老大又怎好意思白收你的画。”
赵老四立即道:“还不快谢谢苇姨。”
赵六郎快如闪电的把那只白虎拿回,嘴甜声脆道:“谢谢苇姨。”
苇娘真心实意的笑了几声,夸道:“好孩子。”
这里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赵老四便拿了两根玉簪,三块鱼形玉佩,两个玉雕小兔子,最后拿了三块小张貂皮,皮子不大,只够做个袄子,说明价位也不会很高。
苇娘眼光毒辣,只瞧一眼便晓得他应该还有一对儿女。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苇娘已经按照最低价给他算了,尽管这样还是去了五十六两银子。
别说赵六郎在旁边听的不断咽口水,便是赵老四也不由心尖一颤,这贵人用的东西果然不是他们能用的起的。
赵六郎还不知道他爹挣了一大笔银钱的事,不敢犯上作乱,只能在边上小声嘀咕,“完了完了,娘骂死人了。”
赵老四一个巴掌下去,打的走神赵六郎踉跄几步:“嘀咕什么呢?那只玉虎你要是敢弄丢了,哼!那就别怪我不是爹了。”
赵六郎下意识摸了摸胸口,见东西还在,立马松了一口气。
身上带着巨款的赵老四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鹤招仙来”要了一只烤鸭,一壶好酒,足足五两银钱。
赵六郎觉得他爹肯定疯了,不过是来了一趟南阳,就成败家子了,这么贵的东西都舍的吃。
赵老六扛着吃食跟着赵老四七绕八绕,又来了一个大院。
门口有两个壮汉看门,赵老四站在外面:“郑小六。”
院子里正在刷马的一人竖起了耳朵,推了推旁边的矮瘦男子:“小六,有人叫你。”
赵小六以为他又在开玩笑,懒声道:“你耳聋了吧,哪有人喊……”
他话还没说完,又清清楚楚听到了一声“郑小六!”
郑小六放下手里的东西,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昨夜在群香楼睡了别家的姑娘?别是来找麻烦的吧?”
见许久没有人出来,赵老四不由有些心急,问了旁边守门的一人:“兄弟,郑小六今年没走南阳?”
那守门人示意他看门口:“人来了。”
郑小六站在院里迟疑了一会,然后大跑过来,拍着赵老四的肩膀:“赵四兄弟,你怎么来了?”
“来府城有点事,便提早来了。”他又示意赵六郎把东西给过去,“我也不知道啥酒好,可这贵的买的,你尝尝?”
郑小六迫不及待的接过烧鹅和酒,满足对着赵六郎道:“好侄子,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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