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继续说道:“那两年,他相继失去了母亲和两个女儿,然后应乡试举人失败后,才明白自己的人生再荒废就彻底沉沦了。
所以我们前面说的三字经里写的‘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读书籍’就是说的苏洵。”
俞悦已经是中的。
并且苏洵还强制苏轼手抄一百二十卷的《汉书》和《庄子》,既加深记忆,还练习书法。
而庄子博大高远,汪洋恣肆的自由境界,从小就铺满了苏轼的思想底色,对他以后坎坷动荡的一生裨益匪浅。
苏洵对苏轼地狱级的文学性训练成效很快。十岁出头,苏轼写的命题作文《夏侯太初论》就已经初露锋芒。
我读一段,你们感受一下人:人能碎千金之壁,不能无失声于破釜;能搏猛虎,不能无变色于蜂趸。’
意思就是一个勇敢如蔺相如一样的人,面对暴君强敌,敢持和氏璧以死相逼,却也会因为瓦罐的猝然破裂而失声惊呼;
同样一个敢和猛虎搏击的人,也可能突然面对野蜂毒蝎时惨然失色。
苏轼的这种随机生发,翻空出奇的雄辩才情,让老父亲苏洵笑得合不拢嘴。
苏洵也时常和苏轼兄弟讲述自己早年四处游历的见闻,曾讲到在虔州城附近,天竺寺的寺壁,保留着白居易的亲笔题诗。
‘一山门作两山门,两寺元从一寺分。东涧水流西涧水,南山云起北山云。’
这些见闻,都让苏轼对眉山之外的那座天下万分期待,其实后来苏轼宦游四海,寻幽揽胜,就是深受苏洵的影响。”
九州一色的霜:就算听了他们一家人的故事这么久,我还是会羡慕这种家庭氛围。
草莓奶糖:就是也不是说自己的父母不好,但还是会想要是我的父母也这样就好了。
俞悦:“好了可以了,再说该e了,拒绝eo,从我做起。
时间来到庆历三年,也就是滕子京谪守巴陵郡的前一年,范仲淹、富弼、韩琦、欧阳修等人主导的庆历新政颁行全国。
时年八岁哦苏轼,听着老师张意简,讲述着这些时代的人杰,仰望着辽阔的长天,那些漫天云彩,被疾风搅动。
于是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如此山河,当有他苏轼的一席之地。
嘉佑元年,也就是公元1056年,四十七岁的苏洵带着二十一岁的苏轼和十八岁的苏辙,终于要走出眉山这座新手村了。
苏轼兄弟俩最不舍的,就是母亲程夫人了,程夫人抚摸着兄弟俩的脸颊,轻声说着‘雁行千里,终有归期’,
只是大多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他们母子这一别,世上便再无程夫人了。
我时常会很惋惜。那个站在名垂万世的三苏背后的奇女子,史书上就吝啬得就只有姓没有名。
而程夫人三个又何其单薄。”
九州一色的霜:唉,青史未曾留名的女性又何止程夫人一个。
始皇大大的狗:比如史上唯一一个以军礼下葬的公主,李二的姐姐——平阳昭公主,也是只有封号没有名字。
草莓奶糖:不是叫李秀宁吗。
就要芋泥波波:这是后人想象着她的形象杜撰的名字,其实我们只知道她姓李。
明月松间照:还有长孙皇后、马皇后、徐皇后、太平公主,连皇后公主都不配有自己的名字,更别说其他人了。
咪咪是只小猫:好像古代女子比较注重这个吧,闺名不能让外人知道。
俞悦:“真的好可惜,希望考古学家们再接再厉,从更多的史料里发掘更多的女性姓名吧,她们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