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兰撇撇嘴,其他人可以不顾明天的嗦螺生意,她却不行,她要攒钱。
于是去院子里洗田螺,淘洗了田螺后又搬到厨房去剪螺尾。
这时候何秀英也忙完了其他事情,拎了个小板凳坐在女儿对面一起剪螺尾。
“只剪这么多吗?”何秀英剪盆里的田螺没之前那么多,问道。
“嗯,明天婶子她娘家人肯定还会出来摆,大家都知道她家的便宜量大了,我们做少一点,免得卖不完。”江兰兰解释。
“要不,”何秀英犹犹豫豫地道,“咱家也降降价,或者包多一点呢……”
她没有做过生意,只觉得田螺这玩意儿反正都是靠力气捞起来的嘛,不花钱,所以人家降价,咱们也降价,没有什么损失。
江兰兰抬头看她娘,笑道:“娘,我今天降价了,人家为了卖出去又会继续降,那咱们到时候又卖不好,又跟着降,一来二去的,到时候简直没得钱赚啦!”
何秀英点点头,有点理解了女儿说的意思。
“再说了,我的嗦螺我做得好吃,我相信这是不可替代的,总有人会不介意我的价格高一点,因为他们就喜欢吃我做的螺。”江兰兰微微扬起脖子,自信地道。
何秀英呆呆看着闺女那张明艳而充满活力的脸庞,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照亮了。
是啊,兰兰的厨艺好,做出来的嗦螺是她尝过的最好吃的螺,不怕没人买。
上回她跟着女儿去集市上,就看到了好多人排队来买嗦螺的盛况。
说起来,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何秀英开始逐渐生出点底气来,没有生男娃又怎么样,她的女儿,比村里那些男娃可强多了。
母女俩一边说着话一边剪螺,氛围十分温馨,落在院子里的江茂竹眼里,只觉得这日子再好不过了,不由得又憨憨地笑起来。
因为明天早上要去摆摊,江兰兰晚上躺得颇早,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隔壁的声响,知道是江芳芳回来了,没有睁开眼睛。
江芳芳却没有准备让她继续睡,她轻轻走到堂姐的那半边房间,强烈地存在感让躺在床上的人吓了一跳,不得不睁开了双眼。
这什么人呐,有时候事情不能白天说嘛,大半夜地突然站到人家床边,简直吓死人。
“有事?”江兰兰声音有些沙哑。
“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这么久了,你究竟要怎么才肯原谅我呢?”江芳芳沮丧地说道。
她感受得到,这次回家堂姐依旧是一副不想跟她说话的模样,她就不是很开心。
对于江芳芳来说,很多事情她都想尽善尽美,比如学习,她需要力争上游,让自己是一个备受同学老师喜欢的优秀学生;比如堂姐,她不能忍受比自己的差得多的堂姐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她喜欢掌控,掌控所有人的想法。
也喜欢通过一点点小小的恩惠、善解人意的态度,来让朋友们都将自己视作最好的伙伴。
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堂姐开始不在她的掌控之内了,这让她很有挫败感。
江兰兰转为正面向上、双臂枕在脑袋下的姿势:“你纠结这个问题做什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还不行么?又不是非要关系多么多么好。”
她实在是不懂为什么江芳芳非要纠结这个事情,明明之前两人就闹了矛盾,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