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智再次恭敬的见礼,小小年纪,一点没有让人觉得效仿大人的痕迹“回夫人,家父要求子智明年再下场,多跟徳禹兄学学,踏实求学。”
这话端木夫人听,整个人都舒缓开来“吃桃子,冰镇过的一起吃。”
端木徳淑背着母亲轻轻掀开帘角,红润的脸颊半遮半掩的露出一缕,她故作无意的向外窥视,正好对上徐子智抬头的目光,随即不卑不亢的退后一寸颔首,慢慢的放下车帘。
一套动作下来端木徳淑觉得浑身湿透,低声向身旁的丫头求证“我有没有失礼脸颊脏不脏眉毛有没有掉哎呀,不知道他有没有觉的我不淑女,竟然大街上掀帘子,还是在外男如此多的地方,你也不阻止我,你怎么就不阻止我呢,讨厌死了。”
戏珠着自家小姐一个人把戏演足了,话也说完了,车壁,不说话了。
徐子智神色如常,一派温润的与夫人对话,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见,却收紧了手里的桃子,她果然一起来了。
端木徳淑突然向戏珠“你去,他有什么不一样”
“小姐”
端木徳淑可怜兮兮的着她“就一眼,就一眼,好戏珠,就一眼嘛。”虽然家里人都夸她漂亮,可是她就是突然很不自信,只有漂亮这一个优点的她,怎么能和他比呢。
戏珠放下帘子。
端木徳淑期待的着她。
戏珠摇摇头“他在和夫人说话,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奇怪竟然一点不同的感觉都没有,连向这里一眼都没有,莫非她们小姐不好了
戏珠忍不住眼自家小姐,觉得还好啊
端木徳淑失望的怂下肩,揪着手里的绣帕,心都要跟着搅在一起了。
哼。
端木徳淑觉得雁京城最附庸风雅的,不是胸无半两墨却摇扇纶巾的纨绔子弟,而是她这种,既不觉得文章好用,又偏偏加入着女子诗社,没事还要写两首酸诗,发几本诗集,让进不来的女子扼腕,让身份不够的女子羡慕,自己这种伪才女才是最矫揉造作、附庸风雅。
端木徳淑倒是不想参加的,无奈她家世不俗,又读了几本闲,家中教导的先生又很上心,长的也不是太难,最重要的是,她家世够好,各方面也够出彩,综合到她不参加都显得诗社沽名钓誉的地步,所以不得不跟着小姐妹们过几次家家。
这类聚会一开始还好,就怕时间久了生了派系,那才是灾难的开始。
端木徳淑这是第一次参加茶会没有自我嫌弃,无聊到想早点回家,小姐妹聚在一起时,向来散漫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徐知慢身上,然后又状似无意的移开。
不一会又不自觉的移动回来,仿佛从她身上能到她哥哥的影子,就是没有也能给她挖出来。
端木徳淑不禁有些失落。
她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都愿意和知慢做朋友了。
心里小肚鸡肠的升起小小的醋意,好似别人窥视了她的私人物品一样,就是越来越不舒服,徐子智是她的,这些人抢什么抢。
宁侯府的纹袖摇着手里的折扇走来,娇嫩的青葱一般的小姑娘,穿着百褶裙,梳着姑娘的发髻,学着姐姐们的样子摇着折扇偏偏稚气未脱,着便让人觉得喜庆。
在坐的姑娘家,谁不是这样最娇嫩有趣的年华。
纹袖坐在徳淑身边,故作叹息的用扇面盖盖茶杯,伤风悲秋的幽怨“好无趣。”
端木徳淑她一眼,扑哧一声笑了,笑容娇艳动人“敢问袖儿妹妹怎么样就有趣了。”
“对对子怎么样”
端木徳淑茶杯,她还是喝茶好了“大才女们都在那里等着你呢,去吧。”端木徳淑孩子气的努努嘴,着包围着知慢坐的一众才女,她们绝对是为了打探徐子智的消息,她就是知道的。
“我才不要。”纹袖说着让徳淑凑近,扇面掩着口,小声道“她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知慢的哥哥进国子监了。”
端木徳淑闻言立即收敛散漫的神态,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前一刻还懒洋洋的小丫头,此刻莫名的多了股少女的风采神韵“是吗哪位哥哥”心里紧张的要死,她自然知道是哪位哥哥,但嘴上还不饶人“能进国子监的公子贵人多了,也值得她们如此。”
纹袖小姑娘叹口气“哪里像你家,两个哥哥都在国子监。”纹袖说到两位哥哥时脸微微红了一下,但很快收敛住“就算在国子监也分很多种的,知慢哥哥是不一样的,你没有听你哥哥们提起吗徐家嫡出公子小小年纪便是才学了得的名人,是最近才随师父游历回来入学的。”
端木徳淑稍稍坐正“有那么厉害,他可和咱们差不多大的。”
“能一样吗,就像你我一样大,我能长成你那样吗”
“我哪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