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清醒的江卢友让宁妨觉着还挺有趣,着动用内力想挣脱绳索的人,忽地伸手按住了他的头。
似再平常不过的伸手,掌下之人却变得惊恐起来,除去能转动的双眼外,他整个身子好像被定住,只能眼睁睁着宁妨食指轻轻一戳。
江卢友以跪着的姿势直愣愣地右倒下,僵硬得如尊雕塑般歪在了一旁。
“有时候清醒可比混沌难受多了”宁妨退后一步,伸手拍了拍蠵圆的脑袋,笑眯眯地回答了他方才的问题“如果你说的法宝是蠵龟,那便是它。”
说完,冲蠵圆抬了抬下巴没说话。
土黄色眼睛盯着宁妨了半天,从他眼神中确定那人不会动后,这才缓慢地爬了过去。
它小心翼翼地靠近,又围着转了几圈,最后才放大了胆子凑近江卢友的腿。
“呜”
头回听到的怪异叫声从蠵圆口中发出,它努力张大嘴,一口咬上了江卢友的右腿,随后摆动了两下脑袋。
宁妨“”
蠵龟没有牙齿,所以这一口对江卢友来说几乎没什么伤害,蠵圆不过借此发泄了番郁闷心情,一呼一吸间就已经放开嘴,心满意足地倒退回宁妨腿边。
纵使被镇压在地底几十年,蠵圆仍旧对凡人抱有莫名好感。
因此它特别享受人们注目,也愿意相信宁妨所说的话,更加不愿意伤害江卢友,不是如同孩童般单纯,而是它本身就是个“孩子”
宁妨见状,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摆手让人将僵硬的江卢友抬了下去。
来又要多养个“孩子”,说不定要手把手教它辨别对错
“老二那边还没消息”
从主院一路走到前厅,中间都没听到宁于泓与江少薛的消息,不知是追出了府还是没找着人。
“属下随二爷在府中搜寻好几个院子都并未发现江少薛身影,罗先生未传消息回来,想必还在寻找。”辛未回。
江少薛听到风声后藏得极快,辛未又不善搜人,于是中途便与罗先生换了任务,由他随宁文睿两人去抓江卢友。
想到这,辛未突然小心瞟了眼宁文熙的方向,心中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禀告宁妨发生的事。
“可是中途有何事发生”
辛未不说,宁妨却能出孙儿的异常,江卢友都被人抬走了,宁文睿还维持着那个提剑姿势呆立在原地不动。
“祖父,熙儿知晓,让我说。”
全程作为围观的宁文熙表示自己最有发言权,等宁妨朝他点点头后,迫不及待地就先笑出了声。
笑得宁文睿满面羞愧耳根都跟着红了起来,这才开口说道。
“大哥头回使剑,吓得连剑都掉了,还是熙儿帮忙大哥才没受伤”
他们几人在前厅中刚与江卢友对上,宁文睿手中的剑就吓得脱了手,还是宁文熙帮忙捡起,瞬间拉了把人,这才躲过了袭来的攻击。
宁文熙是用他的目光讲述,所以讲得全是一些宁文睿的事,可让辛未觉着心有余悸的却是兴致勃勃讲着话的二少爷。
欲言又止的模样尽收宁妨眼底。
“一回生二回熟,眼下不就有机会摆在面前”宁妨笑。
对于宁文睿的临阵胆怯,宁妨并未多说什么。凭长孙的性子,若真是能毫不犹豫出手伤人,他就不必事事让孩子去经历而是带在身边教了。
于是他又给三人派了新的任务,去后院搜寻负隅顽抗的江家侍卫,只当练手。
等三孩子被打发走,宁妨领着蠵圆穿过天井前往前院厨房,方才这只蠵龟传音给他,嚷嚷着要用水洗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