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一片濡湿,他这才惊觉她的衣服已然湿透,身体也在轻微抖。
高翊犹豫了一瞬将两人分开,站起身顺势将李令仪也拉了起来。
脱下身上的外袍,紧紧裹在到了她身上。
此时天光大亮,万物清晰可见。李令仪这才看清眼前景色,这是一段地势起伏的丘陵地带,种不得庄稼,野草灌木却疯长。
而先前她看到的那十几个士兵,或躺或卧,横七竖八的散在不远处。
李令仪回头:“他们……”
“都死了。”
高翊语气平淡。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茶茶他们呢?”
高翊望着她叹口气,“回头慢慢说,现在咱们该走了。”
下一波追兵可能会随时追来,全身湿透的她裹着高翊的衣服不停的打寒颤,眼下的确不是说话的时候。
东来客栈不能去,方圆二十里内没有别的客栈,两人最终在老乡家里落了脚。
紧绷了许多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李令仪洗过热水澡饭都没吃就睡下了,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梦中似乎又回到了昨夜。
……
听了小二的话,李令仪疑窦暗生,便存了试探的心思。
接过店小二手里的酒菜,径直走上了三楼。
一上三楼她便被高亢的争吵声引了过去,不用费心就这么轻而易举都找到了惠明会客的厢房。
她躲在门外竖起耳朵仔细听,立即分辨出是惠明和刘章。
兄妹俩似乎吵的很激烈,屋内传来茶碗碎裂的声音。
“妇人之仁!你知不知道,她不死,死的就会是我们!”
“愚蠢!你在这样执迷不悟,我们家的九族都保不住!”
惠明咬牙切齿:“我真后悔,我当初就不该为了你效忠什么越王,答应做这劳什子的内应!”
越王!
李令仪瞳孔猛地睁大,转头向里看,却只能看到雕花房门。
“内贵人慎言!”
这声音慵懒而张狂,与刘章大不相同。
屋内还有第三个人。
“这等狂悖之言,你敢当着我的面公然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