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过刘金花对刘婶道:“刘婶,正是因为我碍于男未婚女未嫁,与金花姐儿更要保持距离,送粮的马车宽敞,虽是同倡我和颜姐儿不用寸寸相逼,又有马夫在,如此一来才合礼数,也希望刘婶不要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意思就是,这牛车太挤了,刘婶你也太碍我眼了,我惹不起但还躲得起。
言罢,猛得把被她按住的一篮鸡蛋跨到自己的手臂,再抄起自己的油纸伞,大步流星的朝马车奔去,那走得真叫一个利索潇洒又任性。
刘婶气得泼口大骂:“枉你还是个读书人,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她还想再骂,却被刘金花哭着阻止了:“娘,你别骂他。”
被骂的沈确不为所动,粮车上吃了一嘴瓜的马夫接收到王书颜的信号,随着他一声‘驾’,挥鞭扬长而去。
刘婶看着走远的马车气急败坏,对女儿骂道:“瞧你这点出息,我骂他几句你倒是心疼上了,人家压根都没把你放心上。”
春叔磕完瓜,扬声:“走喽!”驾着牛车尾随跟上。
若是不顺道倒也算了,偏偏还是一道的,马车在前,牛车在后,怎么赶都是徒劳的被甩在身后,刘婶母女还只得眼睁睁看着干着急。
周记粮车内,王书颜和沈确一左一右错开的对座着,沈秀才一上来,她就忍不住揶揄人家:“看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瞎子都看得出来刘婶相中了沈确这个秀才女婿。
沈确将鸡蛋一放,对上她揶揄的目光坦荡道:“颜姐儿笑了,儿女私事在我沈确还未入士为官前都不会考虑,我只是言明立场,不想误人终身。”
然后把十文钱递给她,一脸真诚道:“多谢颜姐儿替我解围,倒是连累你挨骂了。”
她与他不过接触几次,就能把他的窘迫看在眼里适时解围,他自是感激的。
王书颜接过十文钱后却是给了驾马车的伙计,伙计没想到自己还能挣到费,脸上自然是堆满笑的接过:“多谢王姑娘。”然后动作麻利的把十文钱收进怀里。
王书颜看着伙计因为十文钱就欢喜地的神色,忍不住想到几年后通州县人民为了一口吃的甘心为奴的惨状。
她收回思绪,对沈确道:“解围谈不上,这些粮你也替我省了不少钱。”
谢虽有,但使坏更多,比如不让那嘴碎的刘婶心里舒坦。
沈确最喜欢和坦荡的人相处,朝她会心一笑,突然觉得,这个颜姐儿的性子也不是那么不好相处。
轰隆隆……雷声骤响,乌云四起,雨将至。
王书颜掀开布帘看着乌云密布的色,果然又要下雨,好在两人坐在有遮挡的马车里,可以好整以瑕的看着倾盆大雨落下,也能欣赏春叔那一牛车的村民手忙脚乱的戴笠撑伞穿蓑衣。
两人看着看着,不禁悠然自得的笑出声来,坐马车就是爽!
第二次坐马车遇到下雨,王书颜已经尝到了甜头,暗暗决定等有钱了,这交通工具必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