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安垂着眸子。
一言不发。
这一幕落在张木齐的眼中,却是不言而喻,他双手攥紧成拳,眼中燃起三分愤然,道:“你放心,此事定不会再发生。”
真挚的言语,熨帖着唐乐安忐忑的内心,可越是被这般温柔对待,她内疚也越发的深了。
张木齐命人把各种礼盒都给搬进屋里,垒成一座小山,琳琅满目数不甚数,他食指轻挠了下额角,神情略带拘束。
“这都是我在外面瞧见,觉得很适合你的物什,有衣裳,发簪,也有配饰之类的小玩意,你一个一个的拆,里面还藏有惊喜。”
唐乐安规矩欠身,垂首道:“二少爷费心记挂,奴婢感激不尽,只是如此破费,奴婢实在难安。”
“无碍的。”张木齐眼含笑意,轻摆了下手,“这些只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你身子不大舒服,就早些歇息吧,我不打搅你了。”
说罢,他转身便走了。
顺带贴心的把房门给带上。
房内恢复冷清,唐乐安走到床沿,摸到枕头下方拿出信封,撕开一角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见是熟悉的字迹,她眼都瞪大了瞬。
咽了口唾沫,酌字酌句的斟读。
目光在那‘为父身健体壮,汝母亦如此,吾儿勿念,万望珍重。’来回往返,字字念读。
读完之后,又通篇重读。
过了很久很久。
她才将信,小心翼翼的收起。
贴着心窝放进衣襟中,和衣而卧。
双目微阖,意识朦胧之间,她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的唐家前厅,耳畔萦绕着母亲的温声细语,目光所及是父亲慈爱的目光,转头便是大哥舞刀弄枪,凌然潇洒的姿态
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
所有的温馨,都随之消散的一干二净。
惊世骇俗
清晨。
高空一抹旭阳残衔,冬阳倦融,斜照在桂花树枝头的积雪上亮晶晶的,日光都变得璀璨起来,檐上的朱顶雀啾声鸣叫,悠扬清脆。
唐乐安起床收拾好自个,张木齐就来了。
他神采奕奕,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道:“你可都准备好了?”
唐乐安面有不安,“奴婢随去,当真妥当?”
“妥当妥当。”张木齐笑颜连连言道,执起那纤柔的手腕往外走,“今日你我本就是去为你父母祈福,有何不妥当的,且也无外人。”
握着手腕的力道轻柔,唐乐安双颊点点泛红,垂首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出了府。
府外,一辆精致马车停靠。
“来,我扶你。”张木齐搀着她的手,小心的扶着人上马车。
一道戏谑的声音骤地传来。
“这是要领着娇美人去哪儿呢?”
正上马车的二人,齐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