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舍不得我吗?”梁颂年问得更直白了些。
谈玉琢抱着猫站在他面前,没有回答,停顿几秒后,轻声说:“你快上车吧,等下最后的高铁都赶不上了。”
“不想走。”梁颂年说,“也不想去上班。”
谈玉琢目光动了动,发现梁颂年正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他偏过脸,不自在地说:“很快就到周末了。”
“那下个周末见吗?”梁颂年笑问。
“你自己不怕累,就再见。”谈玉琢把猫往上托了托。
梁颂年捏住花卷不断晃悠的尾巴,低声说:“花卷,下周见。”
花卷回头瞥他一眼,果断地甩开尾巴,不满地叫。
梁颂年的目光重新回到谈玉琢的脸上,“我煮了青豆汤。”
谈玉琢没有认真听,心里在想其他的事情,敷衍地“啊”了一声当做回应。
“不要叫池岩煮,你喜欢,我下次回来还给你煮。”
花卷
五月悄然过去,天气越来越热。
谈玉琢房间靠阳台,几乎一整天都被阳光直射,却没有装空调,再加上时不时会出现的蚊子,这几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池岩给他搬了一台半旧的电风扇,放在床边插上电,扇叶子吱呀呀地转动起来,谈玉琢仰着脖子吹风,和池岩商量,“我想买台空调。”
“忍一下吧。”池岩本着节约的想法,“你买来也用不了多少天。”
谈玉琢慢慢地摸趴在腿边的花卷的背,“为什么?”
“你不准备回去吗?”池岩也热得不行,对着出风口坐下,“我看梁颂年来得挺勤快,他没有工作是吗?”
谈玉琢飞快地摸花卷的背,直接跳过了前一个问题,“还好吧,现在交通也挺便利的。”
池岩笑了笑,站起身拍了一掌花卷的屁股,“热不热,还爱挨着人坐。”
短短一个月,花卷在谈玉琢的溺爱之下,胖了一大圈,被人打了,也不挪动一下位置,只闭着眼睛叫了一声,低头舔自己脖子前的毛。
池岩把猫抱起来,猫大半个身子因为重力原因从池岩的手臂上流淌下来,他说了一声“真重”。
谈玉琢立马说:“也没有啊,它还小,正在长身体呢。”
池岩心想,真是慈母多败儿。
电风扇的降温能力有限,谈玉琢半夜还是热出一头汗,还做了噩梦,梦见自己溺水,胸腔里充满水汽,呼吸不过来,醒来发现自己胸口有一大团黑乎乎东西,吓了一跳。
下一秒,那团东西中间就亮起两点绿点,原来是花卷。
谈玉琢失笑,随意地揉了两把花卷,坐起身。
花卷跳下他的胸口,慢悠悠踱步到枕头上,用前爪踩了两下,踩出凹陷,找好位置重新趴下。
电风扇的扇叶还在不知疲倦的转动,但吹出的风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