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悲伤,他的痛苦,他的乞求挣扎在梁颂年眼里通通都是没有必要的麻烦。
谈玉琢还在一阵一阵地发晕,又痛又没有力气,他看着眼前梁颂年熟悉的眉眼,一瞬间有点恍惚。
他的大腿上还留着深深的印记,可能两三天都消不下去,今年,是他和梁颂年谈恋爱的第三年。
压在枕头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谈玉琢抹了下脸,摸出手机,在模糊的视线中打开短信,看到了自己的高考分数。
因为太过于直白地展现,谈玉琢甚至没有一丝缓冲的准备。
他的脸颊因为过度的哭泣滚烫通红,眼泪安静地流淌过都能带起细密的麻楚,冰凉下来的液体转瞬就被温热的新的液体替代。
谈玉琢噙着泪松松地笑了一下,把手机屏幕转给梁颂年看。
“分数不够,”谈玉琢恍惚地说,却没有多少难过,反而长久地松了一口气,“我们结束吧。”
梁颂年拧眉认真地看屏幕上的数字,尔后视线落到谈玉琢的身上,“你现在不冷静,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
“我很冷静!”谈玉琢收起手机,撑着力气从床上爬起来,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往自己的背包里塞,“就到此为止吧,你也很清楚我们不会有什么结果。”
梁颂年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的动作,没有挽留,只是沉思少时,开口说:“这个月生活费会打你卡上。”
“喀拉”一声,谈玉琢扣上行李箱的扣子,站在床尾冷淡地睨着他:“你别给我打,你给我打我就把你拉黑。”
“你现在就走吗?”梁颂年站起身下床,谈玉琢往后退了一步,不看他。
“明天再说吧,今天你也很累了。”梁颂年想要拿过他行李箱的杆子,谈玉琢用身子挡住了他。
“机票我已经买好了,下午一点半的飞机。”谈玉琢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推着行李箱往外走,“时间快不够了。”
梁颂年没有阻止他,沉默地跟他到门口,门口的地毯绊了行李箱轮子一下,他伸手接过:“我来吧。”
谈玉琢回洗手间把自己的脸洗干净,脸庞潮湿地走出来,眉眼稍温顺地低垂,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了。
梁颂年叫了司机,把他的行李箱放上后备箱。
谈玉琢站在曼谷街头夏日的阳光下,看着已经初具成熟的梁颂年,感觉自己也并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他在梁颂年身上学到了如何像个成年人一样泰然处之所有事。
他便装洒脱,和梁颂年体面地说了再见。
梁颂年扶着车门,可能是曼谷的阳光太烈了,他的脸看上去很苍白。
“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谈玉琢戴上墨镜,遮挡住自己哭红的眼睛,在梁颂年眼前关上了车门,在缓慢上升的车窗后说:“谢谢,但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