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你们晚上是在同一张床上睡的,年轻人血气方刚……”
“祖母,祖母——”叶明珠汗颜,躲过了白瑜,没想到老夫人才是绝杀,她磕磕绊绊问道:“您,您怎么知道我还是处子?”
老夫人嗔怪一声:“方才不是让你起来走走吗?”
“待字闺中的少女,和已为人妇的女子走路姿势是不一样的,祖母见的多了,也就能看出其中的细微差别来,你分明还是少女的步态。”
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她第一次听说。
叶明珠听得好奇,问道:“区别在哪里?祖母说说,娇娇也学学。”
“别打岔。”老夫人拉住她,又是一通盘问,叶明珠被她问得招架不住,信口胡诌打算糊弄过去:“我这几天……来亲戚了。”
老夫人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孤疑:“不是还差几天吗?”
“提前了——对,提前了。”
正这时,宋惜文从前厅过来找她,她连忙站过去,主动拉住他的手,宋惜文眼里带了点诧异,叶明珠柔软的身体贴了过来,声音又急又快:“祖母,娇娇下次来看你,阿修——”
“嗯?”宋惜文侧过脸看她,叶明珠眨了眨眼睛:“我们该回去吃饭了对吧?”
不知道老夫人和她说了什么,这么快就想走了,他都做好打算在叶家住个三天五天了。
不过也好,正合他意。
于是宋惜文微微一笑,向老夫人告辞:“叨扰许久,是该走了,改日再来拜访,小婿奉上长寿松盆景并两支好参,已交代人收入库房,望祖母身体康健,寿满天年。”
夜里,叶明珠翻来覆去睡不着,几天里已经习惯了宋惜文睡在旁边,她想的是白天的事情,白瑜的话,老夫人的话,还有梨花怪异的神色,弄得她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好奇宋惜文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回想上一世,清乐公主死后,宋惜文不再续弦,皇帝本想再为他指婚,他却磕头拒绝,坦言说不愿对不起妻,立誓终身不娶,这般深情赢得皇帝盛赞,没过多久又给他加官进爵了。
大家都说他是装出来的,就为了博皇帝的欢心——可是,他的身边确实没再出现别的女子。
说起来清乐公主——三公主已许了鲁国公的小儿子为妻,半年后便出嫁,叶长空走时,她还冒险乔装打扮出宫,去见他最后一面。
“睡不着吗?”
宋惜文翻过身来看她,声音软软的,他本来都有些困了:“可要点些安神香——或者我还是去偏房睡吧。”
“没有,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他顿了顿,“能告诉我吗?”
“宋惜文——你是不是不举啊?”
她忽然有点后悔这般贸然出口,现在空气里安静得可怕。
外面掠过一阵鸟声,她听见宋惜文轻轻抽气的声音,似乎还有浅浅的笑意,他的眸子在黑夜里亮起来,叶明珠莫名有点害怕,又往里面缩了缩。
——她的预感是正确的。
衣料摩擦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宋惜文忽然欺身而上,压了上来,她紧张得闭上眼睛,几乎喘不上气,世界骤然缩小,只有宋惜文的怀抱那么大。
好烫。
她迷迷糊糊地想,不知道哪里来的温度,宋惜文怀里揣了什么?
“娇娇。”他的声音悠长,压抑得辛苦隐忍,他却还在笑,看着叶明珠紧张兮兮的样子笑了一会儿,心头涌上排山倒海的恶意和怜惜。
好想看她哭啊——邪念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