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萧玹的计划尚未敲定,林栀予突然收到了来自建宁王府的邀贴。
气转暖,草木丰盛,正是踏青赏景的春日好时节。
关于裴仕之,林栀予有段日子没见过他了。
自打谢老夫人寿宴的第二日,裴仕之便奉皇命北上赈灾。
年后刚出正月,北地四州突降暴雪,牲口牛羊冻死无数,损失惨重。
裴仕之亲率兵勇皇粮直奔北地,赈灾,重建……直至近日,才功成归来。
裴仕之的离去,也成了谢意婉消停下来没再给林栀予添麻烦的原因。
一来,没了看戏的观众,谢意婉争风吃醋的动作,不是为了在裴仕之面前打压损毁林栀予的名声形象,便是要用林栀予的愚笨不堪衬托她的不凡。
二来,裴仕之生辰将至,谢意婉正忙着为他准备贺礼。
早些时候,谢意婉还会为了所谓的姐妹情,时不时会来找林栀予联络感情。
但随着谢淩出事,大房二房闹得难看,谢意婉便称病不再来了,终日埋头在屋里,不知想出了什么新奇点子讨裴仕之欢心。
其实依照这两人如今的感情,无需谢意婉做什么,只要谢意婉站在那,裴仕之便移不开眼,毕竟二人有情饮水饱。
裴仕之离京这段日子,没了建宁王妃的看管束缚,两人越发纵情,许是距离能让人忘记心底的不快与异样,两人别胜新婚,互诉衷肠的书信看在林栀予看来,一次比一次刷新下限。
有时林栀予不得不赞叹,文化人就是文化人,骚话起来竟如此花样百出。
裴仕之甚至偷摸着跑回来几次,堂堂一钦差大臣,所有人都盯着,竟也能做到。
俩人干柴烈火,若无那避子的汤药,建宁王府只怕年底便要添新丁了。
清晨,林栀予洗漱完,正在用早膳,准备待会出门应邀与裴仕之见面。
兰生瞧准林栀予快用完膳时进来,手上呈着个托盘,上面装满了银钱和林栀予以往给她的赏赐。
“姐,这是夏春姐妹二饶赎银,一共两千三百两,这是其中的一半,剩下的一半,从下月起奴婢每个月的月银里扣。”
林栀予只看一眼便粗略核对出数目,“你确定要给我?这银子最少是你攒五年才攒下的,这是你的全部家当了吧?身为大丫鬟,没有银子傍身,无法打点下面的人,你可想过会如何?”
会寸步难行,会再无体面。
可救下夏春,是她自作主张冲动的结果,她不能让姐为她的一己之私买单。
她那时是被满庭芳管事的嚣张跋扈气昏了头,事后冷静下来,满肚子后悔。
“跟在姐身旁,奴婢不怕。”
这些钱,本就是平日里赏赐居多,她贴补给了润书的家人一部分,剩下的全拿了出来。
兰生咬了咬牙,再过五日,这个月的月银便发下来了,她省吃俭用一些,必定能不影响办好姐交代的事。
林栀予将托盘推回兰生面前,不仅如此,还从腕子上摘下个成色不错的翡翠镯子,添了进去。
“用不着你掏银子,润书不在,我本就打算新挑个丫鬟伺候,夏春极合我眼缘,想来也是缘分,而且你知道的,你家姐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银子。”
“姐,一码归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