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高个子惨呼一声,倒地不起。
就像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颤巍巍伸手摸了摸死去的高个子,即使死了皮肤也是滚烫的。海蓝又知道了恐惧和死亡这两个词语。
“没有骆驼,他累;没有衣帽,他晒;他没有水,他渴;没有干粮,他饿。他是累死的、晒死的、渴死的、饿死的。”海蓝无意识的重复了那句话,并且给出了答案。她抬头看了看灼灼烈日,呢喃道:“为什么这些,我都感觉不到。”
她所感受的疼痛只有头痛,那还是自己强迫自己去想。但其他的,再未有过。如果不是这次的沙漠之行,海蓝绝不会有这些认知。
在船上即使被宋甜儿李红袖无视,但一日三餐高床软枕没有亏待过她;在郑翦家,也是将她好生伺候;在马车途中,吃不尽的糕点水果,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而她吃东西、休息、睡觉并不是身体的需求,而是她自然而然的记忆认知。就像一台机器,按程序工作一样……
海蓝在沙漠中呆立了良久,她想不通其中关节,如果硬要强迫自己,头又会痛,何必这样折磨自己?有的事情,强求不来。
海蓝摇摇头,将死去的两人埋起来,继续一路东行。
作者有话要说:求无情的马克~o(≧v≦)o~!
☆、
海蓝走了一天一夜。
这次她刻意的没有按照以前的作息时间休息,果然不累。海蓝有点泄气,但一想到自己恢复神智之后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现在迷茫又有什么用。
于是她专心的朝东走。
触目除了浩瀚黄沙和烈日苍穹,再无其它景象出现。就当海蓝以为沙漠只有这些的时候,她看见了一座山。她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没有,这座石山平地而起,并不高,却险峻嶙峋,在平坦的沙漠里分外扎眼。
海蓝惊奇的朝那座山走去,随着距离渐近,她竟然发现那山之间修建着一个房子。那房子修的非常坚固,凹凸不平的墙上用写着八个大字:“馍馍清水,干床热炕。”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也许是客栈。
疲惫的旅人看见这个客栈,一定会认为是绝处逢生的好事,奋不顾身的走进去,然后要十个馍馍十壶水,大吃特吃。
海蓝看见这个客栈,心里也雀跃起来。但她不是为了馍馍和热炕,而是想:哇哦!客栈哎客栈!不吃不喝参观一下也没问题吧!这样想着,她便一溜朝客栈奔去。
如果有经验的沙漠旅人看见这一幕,定会为她哀悼的。那客栈名为半天风,从来有进无出,有的人宁愿饿死渴死,也不敢靠近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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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秉持着好奇的心理,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大堂里七零八落的摆着几张木桌长条板凳,一群汉子围着最大的一桌推牌九,不亦乐乎。左边的柜台里,坐着个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