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才会更有盼头与生机。
未知才是值得探索的,按部就班就只能当一只被蒙住眼睛的拉磨的驴。
这是花朝存在的意义。
可是,历法不再需要她了。
没有理由,无论功过。
上巳要与历法抗争一次,她不要花朝死,“神医,只要能救花朝,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神医看着天,长久地沉默,最后说:“数九腊八,长白山野生人参长得最好,花朝君气数已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以气补气。”
长白山,北之又北,仲秋伊始开始下雪,如今已至深冬,雪盖了一层又一层,白茫茫的几座山连成一片,分不清何处是山何处是水。
上巳是跟花朝同属春神,冬日灵力微弱,遭遇邪祟容易遇险。
当然,这些对上巳来讲,并不会让她退却。
只是,长白山人参长了脚,满山林里乱跑,很难挖到。
她还是去了,义无反顾。
北风呼啸,长白山暴雪连天。
上巳从山脚追到山头,又从山头跑到山尾。
人参真的长了脚成了精。
追了三座山头,上巳追不动了。
大雪绵延,茫然无际,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雪盲。
可是她听到了人参钻土的声音,瞎着眼追上去,却一脚踩空,跌进了天池里。
哪里是人参,不过是想要她命的邪祟。
长白山的风凌厉狠毒,上巳吹了三天三夜,早就冷透了,失去了知觉。
“砰——”破冰跌进天池,她比水还冷,连鱼都摇着尾巴不敢靠近。
失去意识之前,她还在遗憾没能为花朝挖到一只人参。
这山里的精灵,它们真的会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睁眼时,在沈清明那间名为藏忆的林间竹楼里。
沈清明站在她面前,神清冷漠地看着她,没有一句温情的话。
“上巳,你永远这样自作主张,是不是就算让你去死,你也会毫无后顾之忧?”
她心软的神,做则倾尽全力,从不顾一己之身。
没有人参花朝就快要死了,意识到这一点,上巳心灰意冷:“沈清明,这就是我,这么多年,你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么?”
沈清明与她从来不是依附与被依附,他们的强势与倔强势均力敌:“我知道你死性不改,上巳,既然这样,如果我为了什么人奋不顾身时,你最好也不要难过。”
他出口伤人时从不嘴软,看似伤害的是上巳,其实自己也不好受。
丢下这句话,沈清明就走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上巳都没在见到他。
花朝听说了这件事,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劝上巳给沈清明一个台阶,上巳越心疼,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的人却要道歉,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不会原谅他。”
上巳这样说,“他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战役,我以为他最了解我,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质疑我,我就是这样的,既然他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