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贩卖来的女人们进入女营之后心里安定了一些,因为至少放眼看到的都是女性。
就连守着女营的人都是两个壮硕的女子,穿着皮甲腰上别着刀,威风凛凛。
女营是路边井营地里单独划出来一片区域,属于营地内的营地,和男宿舍距离甚远,所有靠近这一片的人都要经过一块没有遮挡物的操场,不可能不被人现。
用这种方式隔绝男性的女营迄今为止还没有生过影响不好的事情。
女营里的延寿教女教众们虽然衣着朴素,但气色都很好。在延寿教的保护和公平对待下,女教众在生活和心理上的压力都很轻。
落在刚被贩卖来的女人眼中,什么愁眉苦脸、步履匆匆、面色惊惶、哭嚎之声都没有,都不存在。
她们好奇地看着周边的一切,逐渐抬起了头,不再缩着脑袋,隐隐知道自己今后就要住进这里面来了。
“你刚才听她说了吗,说这里是什么教?”
“会不会是要我们当尼姑还是道姑?”
“要我说只要能吃饱肚子过安稳日子,让我当什么姑都行。”
女人们在这段一起被贩卖的旅途中结下的一点点友谊让她们紧紧靠在一起,交流着话语,缓解着紧张。
然后她们被带到洗手池边,让她们拍打自己身上的衣服,把脏东西拍打干净,然后洗手洗脸,把头扎好,去吃饭。
听到有饭吃,大家都乖乖地照带路的人所说的做,就算是最倔的秀莲也仔细地洗干净了自己的手,然后一个个伸出手被对方检查,没有洗干净的被要求重洗。刚走两步,就有人把湿手往身上的衣服上擦。结果又被赶回去重洗。
“这里可严格呢,洗这么干净难道是要我们伺候太太?”
“我这粗手粗脚的,就算让我伺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伺候,唉。”
一群人伸着手任它们慢慢被风吹干,走到了食堂里,让她们坐下。
结果大桌长椅也坐得乱七八糟,有的关系好的心里没安全感的,就要挤在一起。而像秀莲,又一个人坐得远了些。
带她们来的人不得不亲手安排一桌坐人,告诉她们人是一个小队,延寿教很多地方都是按照人来配的。
“比如你们要睡的宿舍,就是两间住人,懂吗?”
大家愣愣地听着,然后饭来了,饭香钻进她们鼻子里,让饥肠辘辘的肠胃出巨大的吼声。
可没人去取笑别人,只是用视线跟着被抬过来的大锅,一眨不眨的。
“不许站起来,都坐着。”
“桌子这边的两个人站起来,帮忙打饭。然后传下去。”
“不许吃!说你呢,不许先吃,听到没有!”
“所有人都打齐了饭,跟我喊口号才能吃。”
“跟我喊:延寿教向天借粮,勤耕种有借必还!”
大家生涩地喊着,既没喊全,也不整齐。然后又喊了几遍,稍微好了些,这才被允许开饭。
瞬间整个场面只剩下咽饭的咀嚼声。
每个人都害怕自己吃慢了,不能再吃点,那个锅里好像还有饭。但是她们失望了,因为锅被抬走了。
在她们吃饭的时候,有人说着规矩:
“延寿教的规矩,入教以后不干活一天一餐,干活的一天两餐。在咱们女营,如果守规矩、爱干净的,还能轮到做清洁。有洒扫、洗碗的早上还能多一个馍馍吃。”
“你们是被买来的,肯定是要入教,所以多学学教里的规矩,能在女营里过的更好。这一餐算是迎你们进来填填肚子的,不算在两餐里,你们今天还有两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