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许蓁想到了什么。
那天的对话总让许蓁有一丝怪异笼罩心头。
像在给叶淮砚交代遗言。
所以那天拐角处消失的人影是齐平山?!
许蓁说出了真相【所以奶奶早就知道自己要死?!】
叶淮砚没有回答许蓁,只是眼神如剑一般盯着齐平山。
齐平山眼里死灰一片,嘴唇嚅了一下,“是。”
叶淮砚一拳打在了玻璃隔板上,出“咚”地一声,双目猩红,“你真是个畜生!她知道她会死,她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齐平山闻言怔住了,旁边的任忠之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默了半晌。
齐平山突然大哭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他举起被铐着的双手掩面抹泪。
而后齐平山被拉走了,他呜呜大哭的声音,在狭窄的走廊中传出阵阵回音。
不知道是在后悔自己没有再等一等,等母亲一死,他就能拿到钱,不用赔上自己的一生。
还是在后悔母亲对他最后的爱意,是没有报警。
……
方莲花早在十多年前务农的时候,不小心将腿卷进了旋耕机里,落下左腿残疾。
那时儿子结婚后全部家用都用在孙子身上了,没有多余的钱照顾她。
方莲花的老伴又去得早,最后他的儿子听了妻子的话,将母亲安置在这处车库里,再也没来看过她,刚开始眼睛还没有问题,拾荒还不是很费力。
后来方莲花得了青光眼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恶化致盲。
最近方莲花的儿子想要买房,但苦于没有钱付付,眼见最心仪的房子就要被买走了,他想起了多年未见的母亲,不知道是否还活着,想着反正母亲也活不久了,干脆让母亲最后帮他一把。
回头给母亲买了个意外险,保额o万,刚好付房子的付。
o万,买断了方莲花的命,这泣血尖刀,如同当年打空的子弹,现在正中眉心。
……
与齐平山对质完,叶淮砚准备离开。
任忠之叫住了他:“等下,叶同学,这里有一份方女士的遗物。”
叶淮砚垂眼,视线看向任忠之手上的包裹,“给我的?”
任忠之点了点头:“是的,里面有你的名字。”
叶淮砚接起包裹就朝外走去,祁旻还有些呆愣,连忙跟在屁股后面叫唤:“哥,等等我呀。”
任忠之看着祁旻落在椅子上的书包,暗自叹气,这两人是朋友吗?差这么多。
果不其然,祁旻又跑回来,讪讪地跟任忠之打了声招呼,拿上书包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等祁旻拿回书包到警局门口时,叶淮砚的身影早已不见,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派上什么用场。
秋风萧瑟,夜晚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衣料间隙,渗入肌肤,寒冷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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