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带倒刺的尖锥在叶淮砚的脑海里反复碾磨,钻地脑仁生疼。
他可以不结婚,就这样两个人谁也不喜欢其他人不好吗?
他看见了内心的那个小人,眼里带着一丝讥讽,仿佛在说:“你能保证你们两个能一直这样吗?”
叶淮砚陷入了一个矛盾的怪圈。
一边说服自己,这样已经足够了,反正她这一生都跟他捆绑在一起了,她喜欢谁并不重要。
一边戾气横生,这不够,就算捆绑一生,她也不能喜欢任何人。
他没有拥有过什么,所以许蓁只能是他的。
两股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的思想互相胶着,绞地叶淮砚头痛欲裂。
最后,叶淮砚坐在椅子上拿着笔,笔尖朝下用力地朝手腕上的疤痕刺下去。
许蓁一直关注着叶淮砚,眼见就要扎上,她吓得猛然抢过身体,扔开了笔。
黑色中性笔砸在地上,笔身裂出了缝隙,笔尖的墨水溅射开来,留下一抹浓郁的黑。
“叶淮砚!你给我说话!不要用这种幼稚的自残行为来吓唬别人!”,许蓁对着空气怒喊。
叶淮砚没有回复,沉寂十分钟有余。
许蓁再次试探【叶淮砚?】
她叹了口气,一切又回到了。
叶淮砚总是这样,什么话也不说,一言不合就病,她连他病的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
许蓁坐在漆黑的房间里,凝着窗外,寂静无声。
唯余轻缓的呼吸声。
淡淡的月光透过流动的烟云落在窗台的多肉上,阴晦不明。
良久,许蓁开口:“叶淮砚,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你还会这样毫不留情地下手吗?”
叶淮砚心间微动,没有作声。
像料到自己等不到回应,许蓁自嘲道:“也许是我自不量力了,你岁时,没能把你带离深渊,等到你岁,我觉得我可以保护你成功长大,守得云雾拨开见月明,见见更广阔的世界,我努力了这么久,但你却证明了我的努力毫无意义。”
许蓁顿了一会,垂下眼帘,盯着手腕上的疤痕,轻轻摩挲着。
“所以,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努力让你活着?”
她自己也不知道。
五感相通。
叶淮砚感觉到,许蓁摩挲过的地方,传来一丝丝痒意。
“以后,我不拦着你了,你想死便死,这具身体的权利本身就是你的。”
许蓁收拾完,洗澡关灯后就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