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在阻止司晏炀带向安走,是因为知道司晏炀最终会将向安软禁起来,或许是三年五载,或许是十年八年,又或许就是一辈子。
可他们从来都没有问过向安对司晏炀的感情。
他单纯的像一张白纸,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可对司晏炀的感情上,他隐藏的很深很深。
向安喜欢司晏炀,这份喜欢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深。
只是向安的喜欢不一样,他把自己的情感放在最深处不去触碰。
他选择的不是得到,而是放弃。
对向安来说,司晏炀不管跟谁结婚,只要他平安无事,他们各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也算是一种幸福。
但现在,司晏炀死了。
萧影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亲手杀了自己深爱的人,和亲手将自己爱的人送入他人之手,究竟对谁更残忍一些。
向安哭了很久,等停下来的时候,萧影洲胸前的衣服都哭湿了,他自己的眼睛也又红又肿。
“你别告诉老板,他又要笑话我没出息。”
萧影洲看得心疼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凌绍会笑话。
“不会,我保证,他要是笑话你,我帮你教训他。”他将纸巾递给向安,让他擦擦脸。
向安破涕为笑,“萧先生你人真好,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你让我觉得自己在闪着佛光。”萧影洲笑着摸摸他的头,“你还不到二十岁,将来还能遇见很多人,遇见很多事,不要轻易对一个人下定论,每个人都有不会展露的另一面,我也一样。”
向安乖巧的点点头,欲言又止,“那……他也会有好的一面吗?”
“你和他相处了很多年,如果你都不知道,我们又从何而知?”萧影洲将他挂在下颌的一滴泪抹去,“你要问问你自己,从他身上都看过什么。”
向安抽泣了两声,渐渐有点明白了。
“现在好点了吗?”萧影洲摸摸向安的头。
“嗯,好了,谢谢你萧先生。”向安看到他胳膊上还缠着绷带,关切道,“你伤口还严重吗?我以前用过一种祛疤的药,是主……是小木头给我的,很有效果。”
“没事儿,一点疤不要紧。”萧影洲看了一眼屋内,轻声问,“如果你情绪稳定了,我想问你一点事,关于那位安德烈先生的。”
“那也是他活该。”书房里,凌绍知道司晏炀被向安刺伤弄进大海,也没唏嘘,“自作孽,谁让他把向安送给虐待狂的。”
安德烈见他忿忿不平,犹豫了一下说:“其实那个计划是我出的。”
凌绍目光倏然一冷。
“向安是整个训练营中暗杀最厉害的,而他和晏炀形影不离,吃住睡都在一起,只听晏炀一个人的话。只有向安被他亲手送走,让外人以为他们的关系产生裂痕,露出破绽,才能一击必胜。”
凌绍猛地起身,怒斥道:“向安那个时候才刚成年!你们司家人的脑子里是不是从来只有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