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颜把早上看过的情景总结一下:“就是茅草特别薄,需要添草加厚。”
里正:……
这不是废话吗?他是问屋顶的损耗程度好帮她分析一下大概花费多少。
里正琢磨半,方道:“这样,你去村西找老雷头,他是专门给人盖祠堂的,修房顶自然不在话下,先带他去你家瞧瞧,如果需要木料,他也能解决,如果价格不便宜,你就先紧着要紧的先补,过两没准就下雨了。”
一般村里的房子都是自家时不时的修缮维护,只要不是盖房子,都不用请人。
王书颜觉得里正的话特别靠谱,笑意盈盈的点头:“好嘞,全听里正阿叔的。”
里正看着人家又提来的一竹篮的橘子,刚毅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温言道:“颜姐儿把这橘子拿回去吧,你弟弟昨不是才送了些过来?”
王书颜朝他爽朗嘿嘿一声:“昨是昨,今是今,里正阿叔日理万机,得多吃点甜的补充身体,我走了哈。”
里正笑着点头,觉得张氏这女儿怪有意思的。
你她是丑女无盐吧,可人家那爽直的辣性却未显半分自怜自卑,跟谁话都是直视对方双眼,毫不畏惧,让你不由自主的可以完全忽略掉她脸上的胎记。
里正觉得,王书颜这种杀伐果决不羁桀骜的性子里有一套自己的规则能收能放,倘若是男子,日后定能闯出名堂来。
周颂卿不禁替她惋惜只是女儿身了。
……
到了村西,王书颜毫不费劲的找到了老雷头的家,因为正是农忙时节,他也在田地干活。
王书颜拉来一个孩童,给了他两个铜板让他带自己来到老雷头的田地,远远的,她便看到老雷头一家子在田里忙活的身影。
王书颜也不管谁是老雷头,张口就高喊:“请问老雷头雷师傅在吗?”
她的声音洪亮,在空旷的田地更显突兀,谁都能听见。
原本在田地干活的人闻声一怔,整齐划一的朝喊的人抬头望去。
一壮年男子朝她走去,摘下竹子编的帽子,露出一张黝黑的脸,模样约五十上下,看起来严肃却干瘦,双眼犀利的朝来人打量一下,困惑问:“你是?”
他想了半,也想不起来这是哪家丫头。
王书颜笑意盈盈:“我是住村溪的王家丫头,叫王书颜,呃……就是……那个嗜赌如命王负的女儿,我家房顶需要修缮,里正阿叔给我推荐的您,您老在这一块是翘楚。”
一通话砸过来,老雷公才明白原委,人家一‘嗜赌如命’的王负他就马上知道是哪家了,再看她脸上有胎记,还真是前段时间大家私下议论的王家那打亲爹的闺女。
老雷头面上一讪,听到人家嘴里里正的认可,神色又骄傲难掩,咳了一声掩饰后道:“原来是颜姐儿,既然是里正引荐的,那我先去你家瞧瞧吧。”
一刻钟后,老雷公捎上徒弟背上工具就跟着王书颜往王家走去,等到后,他还没看房顶就先对外头的竹围墙直摇头:“这样不行啊,这绳子也不扎实。”
王书颜:“……?”是有点凑和了,毕竟她还没来得及压石头。
老雷头进去后一看那茅草屋顶,又是蹙眉摇头:“唉呀,你爹真是个混……咳……这屋顶的茅草多处都没有压实,还不均匀,这可不成,下雨准会被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