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汤臣逸品外。
许翔坐在车里等着黎渊,他虽然不常交际,但往来皆大豪的他也是知道这个汤臣逸品在尚海也算是顶尖楼盘之一,他很惊讶黎渊、杜胖子、郝静静都住在这里,那怕是黎渊说是方篆家里的房子也是不相信的,最后,黎渊搬出了方篆母亲方文玲,许翔这才相信,这房子确实配得上方文玲那万可地产王实的助理身份。
黎渊拿了身份、学历等资料下来,许翔让司机下车,他直接开车走了。
司机老尤是个退伍军人,跟在许翔身边也有六七年了,平时沉默寡言,但今晚主动找黎渊聊天,还扔给黎渊几毛钱一根的白沙烟,黎渊主动抢过火机给老尤点上火。
老尤这几年见过不少年轻人,受许翔重视的也有几个,但跟许翔认识没多久就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就只有黎渊一个,因此老尤也想跟黎渊聊聊,但他不知道从哪聊起,问道:“你会开车吗?”
黎渊点点头,说道:“大三时,趁有时间,考了个驾照,不过从那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再摸方向盘。”
“我一个战友开了家驾校,有空时,可以去练练手,我跟他说一声,收点油费就行”,老尤掏出一个名片递给黎渊。
黎渊就跟老尤聊起了汽车,两个男人说起汽车那可有得说道,两人站在路边足足聊了半个小时,把老尤身上的几包烟都抽完了才算聊完,老尤还聊得意犹未尽,如果不是家里的母老虎打电话来问他要不要回家吃饭,老尤还真想拉着黎渊去大排档烤上几串喝上几瓶啤酒的,不过想着黎渊也算是东熙的高管,他一个司机可还不敢这么大咧地跟黎渊拉关系。
老尤坐在公车上时,才想到一个特殊的情况,黎渊跟许翔能聊到一块,不奇怪,毕竟都是高管,层次一样,但跟他这么一个粗人也能聊上半天,聊得还挺好,这就有点奇怪了,他想,这是不是每个位于高位的人都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呢?
……
许翔驱车来到一个静安街上的茶室,在一个雅间当中,一个头白、面容清瘦的中年人站起来,迎上前,微笑道:”许总,您好!”
这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叫刘贺,是华夏中央财经大学的的教授,曾出任展政策研究中心的主任,这个政研中心是为制定国家财经政策的核心部门,他同时担任国家财经办公室委员会主任,这个财经办是专门为中央高层领导提供财经方案的部门,刘贺一人身兼国家两大智库的脑,可见其地位之重,但他并不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行事相当低调。
“刘主任!”,许翔半弯着腰与刘贺握手。
“坐!”,刘贺引着许翔落座,“一直想与许总见面,但总抽不开身,这次到尚海参加一个会议,正好跟你喝喝茶。”
“您客气了“,许翔对刘贺的态度始终是毕恭毕敬,“家母移民的事,还多得您的帮忙!”
“小事,小事”,刘贺为许翔倒了一杯茶,“这是大红袍,武夷那六棵老树上摘的。”
武夷岩茶大红袍自明朝时就成为专供皇家享受的贡茶,年产量极少,如今通常都被达官贵人收购了,常人难得一喝,许翔端起茶杯一口喝尽。
刘贺看许翔的样子,笑道:“喝茶,要心平气静,先闻香,再缓吸,徐徐咽下,细细品味!”
“俗人,俗人”,许翔放下杯子,自嘲道。
“事情准备好了吧?”,刘贺也没多说品茶的门道。
“只欠东风了”,许翔答道。
“东风嘛,预计下周三可到”,刘贺笑道。
许翔愣了一下,问道:“这么快?那我妈她们?”
“已安排好了,安全没有问题”,刘贺打了包票。
“那……”,许翔想了一会,把装着黎渊资料的文件袋交给刘贺,问道:“能不能,也加急帮他办一下签证?”
刘贺接过来,手放在文件袋上,“我已辞去了所有公职,现在只是一个大学教授,这个忙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尽力了。”
“尽力就行。”,辞掉公职?许翔没想到刘贺如此破釜沉舟,看来这件事牵扯太广,连刘贺这种位高权重的人也要以退为进,而他只是作为一个重要的棋子,一旦失败,下场可想而知,但事已至此,退出已绝无可能。
“刘主任,你这边有没有派国安的人来保护我?”,许翔想起下午时,黎渊在虎丘巧遇国安同学的事,正当他参与大计划的时候,他小心万分,生怕一个小差错,全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