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
十分暴躁。
不是说这梅殷天性纯朴正直,处事老成谨慎吗?
这怎么特么地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啊喂!
史书误我,史书误我啊!
明晃晃的刀锋,在李景隆脖子上面割了一道口子,正有鲜血滴落。
“哎哎……见血了,见血了啊!”
“梅伯殷,你够了,真见血了啊!”
李景隆鬼哭狼嚎般大喊道,满脸惊恐之色。
梅殷却是无动于衷,依旧恶狠狠地盯着他,手中的长刀也没有松开的迹象。
见此情形,李弘壁忍不住叹了口气,急忙起身上前,按住了梅殷的手。
“梅世叔可真想好了?”
梅殷抬头,看着他淡淡笑问道:“怎么?你要替父而死?”
李景隆闻言一怔,随即面露死志,不再挣扎了。
“梅伯殷,有什么冲我来,放了我儿子!”
“吾儿,你快走,切莫做傻事啊!”
李弘壁却满脸惊恐地退后一步,伸手示意梅殷继续。
“梅世叔开什么玩笑,要杀您就杀吧,小侄不打扰,不打扰哈!”
梅殷:“……”
李景隆:“???”
卧槽?
你这么孝顺的吗?
要不要给你颁个奖啊!
李弘壁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开口道:“家父所犯罪孽,确实该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梅世叔想要杀了他泄愤,完全没有问题,甚至小侄还可以在一旁为世叔呐喊助威。”
话听到这儿,梅殷脸色变了,李景隆更是满脸不爽。
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孽障东西?
“可梅世叔不要忘了,家父就算再怎么混账,他现在也是永乐朝廷的持节正使!”
“若是家父死在了淮安,那四十万淮安军与永乐朝廷之间,再无任何缓和的余地!”
“梅世叔因一时快意,就置四十万将士生死于不顾,这样做当真值得吗?”
梅殷依旧面无表情,但手中长刀却是松了下来,离开了李景隆那雪白的脖颈。
“李弘壁对吧?”
“倒是伶牙俐齿,真想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