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新郎看起来凶神恶煞地,别凑热闹。”
“公主哎,我朝唯一的公主,说长得天仙似的。”
“可惜了,公主在轿子里,看不到。”
“就是不在轿子里,盖着盖头,除了新郎官,谁看得见。”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从极度寂静到极致喧哗,不过呼吸之间。
孤行少反应过来,这是术力解,再找臭虫就大动干戈了。
心里邪火正往上窜,便听周围的议论陡然话题一致了。
“咦,地上的……”
“公主吗?”
“公主怎么昏过去了?”
“公主是受伤了?”
孤行少将乘皇扔回剑鞘,示意陆凛把姚曼歆弄回喜撵里。
“王爷,公主怎么摔出轿子来了,你剑上的血,是公主的吗?”
有人带头喊了一句,其余人就纷纷接上了话头。
“哎呀,王爷杀了公主,公主不是昏了,肯定已经凶多吉少了。”
“天啦,狼子野心。”
“把公主交出来。”
“对,把公主还给我们!”
虽然不明就理,但公主是国家的门户象征,公主受辱就是北国受辱,就是北国人受辱。
有人在带节奏,恰好孤行少解释不了现场的情况。
这在百姓看来,不就是默认吗。
当场就群情激奋了。
孤行少都要气笑了,感情故布疑阵,整出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让他被北国百姓唾弃?
名声而已,他在乎?
事半功半的法子,到底是哪个蠢材想出来的?
不过孤行少高兴地早了点,蠢材可不只是要让他被被国人唾弃。
姚曼歆在喧嚷的声讨中清醒过来,看着越围越拢的人群,他们义愤填膺、他们横眉竖目,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躺着的她,觉得越来越狭窄的空间,生出一股强烈得窒息感。
她觉得自己会被踩死!
这份恐惧压倒了一切,以至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腕脉上的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少哥哥……少哥哥,你在哪里?”姚曼歆的身量毕竟小,淹在人群里,一眼望过去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哪里分辨的出哪一颗是孤行少的。
姚曼歆毕竟是不能死的,看孤行少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只得认命带着姚曼歆跳出包围,将人送回喜撵上。
“公主在此,并无性命之忧,诸位不要听信谣言,冲撞凤驾!”陆凛用内力把话喊出去,大喇叭似的,一里地外都听得见。
人流停了下来,看着喜辇前确实立着公主,场面当即缓和了下来。
姚曼歆泪眼婆娑地找着孤行少,知道不被他喜爱了,却没想他连来救她一救都没有。
只是让姚曼歆绝望的还在后头。
她噙着泪找了一圈,没找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又擦干眼睛,再看,还是没能看到孤行少。
但她惯会自欺欺人,当即想着是不是孤行少在这场冲突里受了伤,所以才没能来救她?
不过她连自己都没骗到,越找越湿的眼眶,暴露了她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