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虽把街道两边围得水榭不通,却诡异的一片肃穆。
姚曼歆察觉到异常,还是端着却扇挡好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朝外打量。
四周是烟雾般朦胧的红纱,入目皆是喜色,姚曼歆只隐约可见外面人头攒动。
“狸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姚曼歆轻声问。
撵外一左一右跟了四个腰系红巾的丫鬟,一边抱着喜果、如意,一边抱着花狸、白蛇。
四个丫鬟都是宫里新选的,有些见识,即使讶异也没有表露分毫。
但是那抱着花狸的丫鬟,在被姚曼歆点名后,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猫。
猫被突如其来的桎梏惊吓,尖声尖气叫起来。
姚曼歆伸手拨开纱帐,要去看她的爱宠。
走在丫鬟前领路的婆子出声了:“公主,切勿妄动,不吉。”
一句不吉,就叫姚曼歆收回了手。
可见她对婚事的在意。
潭州城持续静默着,可若是姚曼歆不能睁眼瞧上一瞧,不是白辛苦了这一场布置?
风也不愿浪费了大好的场面,调皮的那一缕恰好钻进撵纱。
六月的潭州,已经很闷热了,喜撵四周虽是稀纱,但连坠几层,还是并不透气。
姚曼歆把纱幔撩开一条细缝,好让风多钻一点进来。
却不知怎得,晴天朗日,风突然就刮猛了,卷着姚曼歆指尖上的一角纱,唰得将整匹帘子吹开。
挽幛一样素白,张张庄严。
白衣千种式样,人人肃穆。
撵下的素衣人愤恼、厌恶、怨咒。
撵上的红嫁娘震惊、愣忡、怨毒。
“停!”姚曼歆几乎是尖叫出声。
喜撵应声落地。
领路婆子转身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姚曼歆掀了撵帘,人已经走了出来。
这是潭州城的主街,叫平广道,街边的铺子至少有一半是她光顾过的。
沿街的百姓,姚曼歆细细辨去,也是有熟面孔的。
“你们可知本宫今日喜撵会过此处?”姚曼歆恶狠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