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是奴婢向他复述的行刺场景,可此时竟栩栩如生,如他亲历一般。
“这场刺杀是不是挺儿戏?”欧阳道。
欧阳嘲讽的声音突兀地出现,溃败了孤行少眼前所有的景象——行刺、受伤,尽如朝霞中渐次稀薄消退的残雾。
雾气退去,孤行少又回到了与欧阳对峙的场景中来了,方才一幕,枕席黄粱,玄幻的不真实。
反映过来定是欧阳做了手脚,孤行少猛然沉了脸,阴晴不定。
“你使了什么手段!雕虫小技也妄想来暗示本座?”孤行少道。
什么手段,呵,惑术可不正是她此时还能使出的唯一手段么。
欧阳脸色苍白,不惜过度消耗精神力来为孤行少复原一场真相,人已是疲乏至极了。
欧阳道:“不是什么害人的手段,不过是帮大公子更直观的梳理线索罢了,大公子如此擅长推理一途,您自个儿推推,到底谁才是罪魁!”
“推理?你是想让本座去猜吧!”猜曼歆才是罪魁!
“定欧阳罪的时候,大公子不也是猜的吗?”欧阳讽笑,怎么轮到他心尖上的人,就这样慎重了呢?
“本座……”
孤行少还想说什么,欧阳估摸着大概尽是推脱一类的词,她没兴趣、不想听,于是打断孤行少。
“大公子与其拿这个时间来给我们主仆生扣罪名,还不若去公主面前表达关切,想来细皮嫩肉的公主怕是没有欧阳耐疼的。顺便你们还能将经过好好捋捋清楚,再来定欧阳罪名的时候,也许证据能更充足些——比如说,抓到‘我的人’。”欧阳道。
“你觉得本座针对你?”孤行少道。
“不,你没有针对我,针对我的是你的公主。”你只是无条件相信她罢了。
“知道她针对你,你还去招惹她!”孤行少道。
“哈,你是没见过本姑娘怎么招惹人吧,”欧阳气得咬牙,却奋力挤出一抹狰狞的笑色来,“需要本姑娘现在就去招惹给你看吗!”
欧阳说的本就是气话,如此挑衅实在是心里憋屈,也实在是没憋得住!
话出口一瞬欧阳便后悔了,孤行少哪里是她能挑衅的呢?
担心惹怒孤行少,欧阳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同时蚊须针再上手,随时预备着应对孤行少的盛怒反扑。
可欧阳的举动看在孤行少眼里,却成了她的死鸭子嘴硬。
孤行少怔着莫名凝重的表情看着欧阳,像是真怕欧阳再去寻姚曼歆的麻烦,于是道:“管束好你的人,若是再去招惹曼歆,本座随时宰了这两个丫头!”
两人争执本就是此消彼长的气焰,见孤行少难得服软,欧阳知道自己三番五次的威胁终于奏效了——他是真舍不得拿公主来冒险,暂时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欧阳立马蹬鼻子上脸:“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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