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里不辨日月。
欧阳也不清楚在里头呆了多久,面团反复的揉,也记不得到底下了多少回锅。
欧阳饿得没力气,勉强将就两口凌霄酿,五脏庙还没填饱,自己就又进了孤行少的五脏庙。
到后来她甚至有些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觉得孤行少的蛊也好毒也罢,应该都解干净了吧?
相比于欧阳,孤行少就龙精虎猛多了。
估算着日子,围宫之困应该已经解了。
一想到能让江沉剑亲见自己和欧阳恩爱的现状,孤行少就觉得过往的憋屈也不是白受的。
经此以后,那厮定然再不会有觊觎欧阳之心了。
此番既逼得江沉剑不得不为自己解了蛊祸,又能彻底断了他对欧阳的念头。
可谓是一举两得。
孤行少神清气爽的将室内收拾妥帖,看欧阳依然没有睡醒的征兆,于是拿了自己的氅衣将人裹起来。
睡意中的欧阳顺从地往孤行少怀里靠,窝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糯糯地求道:“不要了”。
“嗯,不要了,我们要出去了。”孤行少唇角带笑,抱好怀中的人,走上承天台。
这间石室在建造的时候就是拿来做墓室的,做得是只进不出的设计。
所以进来的开关一旦开启,千斤重的龙石落下后,就不能再原路返回了。
所幸从承天台看出去,正前方刚好是贺兰主峰的那处悬崖冰瀑,以他的修为,也不是上不去。
孤行少抱紧了欧阳,打承天台上一跃而下,先削了坠力,然后借山体上岩石的嶙峋之势,旋踢一脚,纵身跃上冰瀑。
光滑的冰瀑在他脚下,乖顺的如同坦途,他只找了两三处落脚点,就敏捷地到了悬崖顶上。
欧阳被崖上的雪风一吹,有些清醒过来。
久不见天光,蓦然被雪地反射的惨白日光晃得睁不开眼。
耳畔却听孤行少啧了一声,朗声道:“眼前这番杰作,莫不是出自江门主!”
欧阳闻言一惊,忍着不适睁开眼来。
好家伙,入目废墟一片,遍地是凌乱的山石,原本澄澈的水塘已经满混泥浆,污浊不堪,布了业火阵的水塘,被人摧毁了个彻底。
二人不远处,江沉剑手持碎魂背身而立,宝剑上真气流转,莹莹有光。
罪魁祸是谁,似乎一眼即定。
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江沉剑和姚曼歆挨得那么近?
而碎魂的剑尖和姚曼歆的脖颈,挨得更近!
江沉剑闻言转过身,见欧阳靠在孤行少怀里,身上裹着明显不合身的男子衣袍。
那是他如珠如宝小心呵护了十数年的珍视!
他们两人生了什么、又是什么情状,便是傻子也能一眼看明白,江沉剑一时如遭雷劈,握剑的手当下就失了稳当,颤抖起来。
姚曼歆见机开溜,立马逃到了碎魂的击杀范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