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天虽有魍魉鬼面的追杀,但大多时候都能被一群黑衣人直接拦截。
欧阳一行倒是有惊无险,眼瞅着就能跑出贺兰了。
像是也意识到事态的紧急,无痕宫这一次竟然出了不下百人,势必要把欧阳咬死在贺兰。
就是沐武的黑衣护卫,短时间内也是连连耗损。
局势陡然倒转,欧阳脸色越渐透白,尽管没有言语,却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狠捏一把汗。
江若漓沉默得拭着沧澜剑,剑锋氤氲出寒凉的水汽,迷蒙间,杀意四起。
“师父,前面便是边界,恐怕还有堵截,我去解决后面的尾巴,老头留下护你,我们越州城碰头。”沐武难得正色,窄刀上手,已经跳下了马车。
江若漓只来得及把车门打开,眼角晃过的,仅剩沐武的半片衣角。
车夫似乎没料到沐武的举动,张嘴想喊什么,在看到江若漓的时候生生止了下来。
江若漓攀着车架,只能看到远后方战作一团的黑影,马车的度太快,风声里都传不来多少杀伐,江若漓无法判断局势胜负,不过想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若漓接过缰绳:“你不去帮他,万一他有个好歹,你交不了差。”
车夫神情紧绷,江若漓所言不假,但主子的命令,他也不能不听。
“我指定是比他能耐点的,快去。”江若漓言罢,一脚将车夫踹了下去。
他不走,她的沧澜剑还不好出鞘。
江若漓的马车驾得比沐武还野,欧阳紧抓着窗框才能勉强坐稳,好几次她都听到车轱辘撞上山体再拖磨而过的刺耳声。
一刻钟不到,欧阳就觉得骨头都要颠散架了。
江若漓这样驾车不是没道理的。
边界在前,地平线上亘出一条乌黑的垣子,远看起来像是一线防御工事,但风里的冷意带着肃利的杀机。
那是捕蝉的螳螂。
江若漓缓缓拖出水沧澜,掌心内劲催生,直逼剑刃,水蓝的剑身光华流转,霎时漫溢出深邃的光芒。
奔得近了,挡路的“螳螂”陡然喷张两翼,黑色的斗篷,淬毒的利爪,一时间齐飞而至。
江若漓一手握缰策马,一手执剑戮杀,广袖蝶舞间剑花已成。
剑气如有实质,浪涛一般铺滚出去,江若漓倾六层之力挥出的一剑,不说横扫千军,却也势如破竹。
她意在突围,绝不恋战。
对方对她手有神剑似乎早有预料,被破了防守,半刻犹疑都没有,立即换了一拨人缠斗上来。
马尽管已是难得的良驹,却并不是久经杀伐的坐骑,一路上被围追堵截,早已破了胆,若不是江若漓还控着缰绳,只怕早撒了蹄子乱窜出去了。
江若漓翻身上马,因为没有鞍鞯,只能蹲立。
她觑眼打量着奔近来的人,不是无痕宫的魍魉鬼面。
心虽疑,出剑却丝毫不受影响。
水沧澜在她手里劈刺撩点,最简易的招式,却带了无上神威,每一招,都是见血方归。
江若漓不认识眼前的拦路者,欧阳却是清楚的,眼瞧着他们在江若漓手里讨不了好,怕是要出后招。
“秘域南疆的人,当心有蛊师。”欧阳扒着门框提醒道。
江若漓闻言,浑身一震,没想到竟遇上这恶心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