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楚辞一句迫不及待,一行人出了帝都就全部换成了骑马,第二日,就超越了孤行少的队伍。
楚辞到潭州时,才六月初四。
离喜宴只剩四日,但和帝都喜气洋洋的热闹不同,潭州却是死气沉沉一片。
楚辞是来过潭州的,停留不长,却也知道作为北国的南下重镇,潭州,还是很繁华的。
但是繁华的潭州沐浴在夕照之下,天还大亮,街上已人烟寥寥了。
虞沐去住店,连问了三家客栈,都说不接外来客。
这可就奇了怪了。
“少主,今晚,怕是只有先去分舵落脚了。”虞沐面有难色,分舵不好去,但看这样式,再找下去,多半也是找不到住店的。
“你要不想好了再说?”楚辞险些气笑。
潭州的分舵是什么地方?
敢带着两个孩子去?
谁敢带进去,谁就得被母亲把腿打断了!
“买卖不能强买强卖吧,”虞沐小声嘟囔,“人不留,咱们怎么住。”
楚辞没好气地勾勾手指:“附耳过来。”
虞沐呆头呆脑地凑过来。
楚辞附耳用只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再找一家客栈,若还是这理由拒客。你便先许诺三倍的房钱,如是店家不为所动;再说是来投奔亲戚的,亲戚说家里不方便,让咱们先找客栈留宿;若还是不行,你接着说亲戚正忙着替咱们买院子过手续,这几日就能办好,办好了咱们就搬走;到此你只需接着卖点惨,说马上日落宵禁,都是柔弱妇孺,荒郊露宿实在是怕遇着歹人。”
“那,那要是问咱们亲戚是哪家的,怎么说?”
楚辞冷笑一声:“分舵里的姐妹们,同出一脉,哪一个不能是亲戚?”
楚辞说的本是气话,想刺一刺虞沐这个实心脑袋,好叫她开窍点。
结果虞沐闻言瞠大了眸子,半点没体会到楚辞的用意:“和秦楼楚馆的姑娘是亲戚,还来投奔……怕是不会有人信吧?”
楚辞愣看着虞沐片刻,在想是继续教她呢,还是干脆破罐子破摔。
可是教了五六年了啊,这孩子还是这么缺心眼儿,楚辞真的,可太累了。
“那行吧,咱们去分舵落脚,但提议是你提的,回头母亲的罚,你去领。”楚辞作势就要转身走。
“婢奴,婢奴再去试试。”虞沐赶紧喊道,话还没落口,人已经蹿进了客栈。
不到一刻钟功夫,虞沐便喜气洋洋地出来了,后头还跟着个店小二,过来替她们把马匹迁走喂养。
马上驮的东西,除了贵重物品她们自己随身携带,其余的都由那小二亲自送到上房。
可见花了三倍的投宿价钱,买到的服务是要周到一点。
“少主,照着您教的说法说的,店家虽然很犹豫,但还是答应了,但说明日会亲自去查那亲戚是否属实,如果不是,要让咱们难堪。”虞沐道。
“嗯。”楚辞淡淡应了,却并不想深究。
倒是虞沐憋不住话:“少主就不想知道,他能怎么让咱们难堪?”
“这重要?”楚辞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