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知道吗?那天在市集上,一个卖烧饼的跟一个卖包子的争论谁家的东西好吃,结果俩人打赌,输了的要学狗叫!”
苗盛边整理着衣襟边乐呵呵地跟任宇分享着这个刚听来的段子。
“哈哈,那最后谁学狗叫了?”任宇也被逗笑了,他的眉眼弯成两道月牙,透着股子玩味。
“那还用说,当然是卖包子的输了,学得那狗叫,简直能以假乱真!”
苗盛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不过,小宇啊,别看我现在笑得开心,其实咱们锦衣卫的权势,那可是从监察百官,巡视天下,沦落到如今只剩地方上的丁点儿权力,得从府衙巡检司手里抢饭吃,还要被御史台盯着,风光不再呀!”
苗盛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任宇收敛笑容,正色道:“大人,这是时局使然,可您在地方上的影响力依旧无人能及。”
“嗯,所以我现在也不去想那些总部的破事儿。”
苗盛摆了摆手,“小宇,我明日要离开,千户所这边就交给你了。”
任宇点了点头,唇瓣轻启:“大人放心,这是我的荣幸。只是东厉城近日颇不太平,您明日出行,还是多带些护卫为好。您位高权重,不知多少人盯着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苗盛微微颔,他自然清楚自己的处境,这段时间已不知遭遇了多少次暗杀。
翌日一早,苗盛在任宇的目送下,带着三四十号亲卫,浩浩荡荡地朝着府衙而去。
阳光洒在瓦片和绿叶上,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只是此刻的苗盛,已无心欣赏这番美景。
苗盛一行人马蹄声声,好不热闹地踏进了府衙,这儿因为不久前的风波,虽说恢复了秩序,却依旧显得有些凄凉。
他们大摇大摆走进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头早已是人头攒动,官员们交头接耳,气氛看似热闹。
苗盛一屁股坐下,左顾右盼,不禁好奇地看向主位上的明道水,打趣道:“明大人,这宴会不是给御史团接风的吗?怎么只见您老一位?”
明道水皮笑肉不笑,缓缓道:“苗大人,您误会了!今儿个这宴席,可是专门为您准备的。”
苗盛一听,眉头轻轻一挑,心里头忽地掠过一丝不安,心道:唉,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往常都是自己布下鸿门宴,今儿个反倒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大厅里,众人随着明道水的话音落下,瞬间鸦雀无声,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苗盛,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无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他吞噬。
可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苗盛却泰然自若,一屁股靠在椅子上,双腿大大咧咧地搭在桌上,手指轻轻在桌面敲打,不慌不忙地喊了声:“来人,给爷斟满酒。”
明道水坐在主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苗盛,眼中闪过一丝逗趣的光芒,嘴角轻轻一勾,朝旁边的护卫使了个神秘的眼色。
那护卫心领神会,走到苗盛面前,小心翼翼地为他斟满了酒,谄媚地说:“苗大人,这酒可是我们明府的珍藏,您慢用。”
苗盛斜靠在椅背上,一脸慵懒,脚尖还调皮地轻轻摇晃着,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漫不经心。
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摆,那护卫立刻会意,退了下去。
片刻后,苗盛才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眼角带笑地问:“明大人,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