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乱哄哄的当口,明道水骑着匹少了尾巴、了狂的骏马在长街上横冲直撞,那马儿大概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结果一个没收住,来了个脸先着地。
明道水跌跌撞撞爬起来,打算钻小巷子开溜。
没成想,刚到小巷口,就瞧见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出来。
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前任知府陈未之的得力助手,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泰名。
能让这位泰名大人亲自挥鞭子的,除了那位神秘兮兮的陈未之,还能有谁?
一看这架势,心说完了,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灰尘仆仆地找个墙角石头坐下。
“唉,原来玄甲卫来这东厉城,是这么回事啊!“他摇头感慨。
陈未之马车到了跟前,车帘一掀,露出陈未之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明大人,别来无恙?“
明道水苦笑,“我好得很,就是有点不想看见你,一见你,我这心里就慌,知道自己这回输得连底裤都不剩了。“
陈未之微微一笑,“彼此彼此,我这边虽然赢了,可也是脱了一层皮。“
明道水摸着下巴,一脸疑惑地问:“哎!阎文那小子,该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鱼饵吧?”
陈未之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没错,他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用这条命,把你们这些世家大族引进来的。”
“这么做划算吗?”明道水好奇地追问。
陈未之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眼神有些飘渺:“划算吗?我也在问自己。”
明道水哑然失笑:“我都没答案,你问我?”
“其实我接手这事儿,也是稀里糊涂的。”陈未之耸了耸肩,“要不是我那师弟英年早逝,后半段我估计还得继续当观众。”
明道水自顾自地笑道:“我还以为我棋高一着呢,以为被你们俩蒙在鼓里。”
陈未之斜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别做梦了,去年冬,东厉城那场江湖大戏,我可是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一开始我还没在意,只当是江湖小打小闹,直到苗盛那家伙冒出来,我这才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又回去翻箱倒柜地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明道水挑高了眉毛,调侃道:“哦?能让陈大人您亲自出马,那这人肯定不简单吧?”
“苗盛。”陈未之吐出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几分深意。
“苗盛?”
明道水一愣,“他跟这事儿有什么瓜葛?”
“哎,你说这苗盛是打哪冒出来的?”
陈未之边说边比划,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明道水探讨,“一个平头百姓家的孩子,怎么就突然成了天赋异禀的练武奇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