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多于不解,他刚往驾驶位的方向迈了一步,忽然有个脑袋从后面车棚尾部探了出来,问他:“要不要跟我们去吃烧烤?晚点也能一起回去。”
三胞胎和宁作之间发生的事何须一概不知,但这妨碍不到什么。都是一个村的,顺便的事,而且程日再混,也牵连不到程月身上。
更何况这个提议在场的都同意,只是靠何须的嘴说了出来,反正他话多也愿意说。
宁作还以为程月不会答应,事实却是程月又答应了。
王麻推荐的地方在一个河坝附近,那里有成片的树荫,周边的温度相对偏低,风从河面过一遍再吹到人身上,别提多凉爽。
他们刚装明白烤架,一串都没烤熟,何须又从包里掏出了六罐果酒,昨天那一箱喝得就剩这么些,一人一罐刚好解决。
“月月啊,给。”
自来熟和社牛还是有区别的,后者更加不顾他人的眼光,用通俗的话讲,就得更疯一点。
也不知哪里生出的亲密,程月被叫得懵了懵,在家都叫他大名,最多就是小月,月月有点腻歪。但他也没表现出对这个称呼的抗拒,接过何须递的酒扣开来,喝了两口。
果酒就是饮料的水平,喝不醉人。
但小久容易上脸,脸颊不一会儿就开始泛红,没有午休也有些困,累的状态体现出来就是发呆,他担心打扰别人的兴致,还贴心地移到了角落默默坐着。
后方宁作正跟甘子珂聊着天,心不在焉的,眼睛往边上瞟。
小久蜷着腿弓着背,双手搭在膝盖上,下巴搁在手上,背影有点颓废,但在宁作眼里,更像是喝酒喝迷糊了。
怀揣着异样又陌生的情绪,他时刻注意着小久的一举一动,仿佛很怕对方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最后却发现,小久只是单纯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河流,时不时后背往下一沉,看起来像在叹气,又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余光里一个人影站起身,宁作往边上晃了眼,见王麻朝小久走去,他脑袋里的警铃晃动起来。
那边两两一对的聊着天,王麻也插不进去,见小久一个人待着就找了过来,他在小久旁边坐下,见他满脸倦意:“困了?”
小久眼皮卖力往上抬,看到来人,没说话点了点头,下巴在手背戳出一个窝来。对他来说,今天确实干了很多超出日常的事。
王麻也能理解他:“你别硬忍,实在不行可以靠我肩膀睡会儿。”
意识一段一段的,小久都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没有明确回答好不好,脑袋自动就朝王麻那歪了过去,他还没靠实,肩胛骨的位置就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给他顶清醒了几分。
“有什么好看的?”宁作倏地出现在他们身后,是他的膝盖顶着了小久。
小久完全没去想对方的意图,只语气含糊但态度认真地回答了问题:“……没什么,好看的呀。”
“是么,”宁作淡定提出要求,“让点位置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