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笑道:“你这个侄儿,对你那个学堂好奇的很,今日跟着我来,就是想让我问问你,他能不能去你的学堂帮帮忙?”
顾安看向齐恒,齐恒对着他羞涩一笑。
齐恒好歹是个秀才,在学识上的造诣是有的。
只是这性格……罢了,在怎么也算是自家子侄,他也不可能拒绝。
顾安便笑着对师兄道:“我那学堂正缺人,侄儿能来帮我真是太好了。只是先说好,我那儿薪水不高!”
齐恒忙道:“顾师叔,不用,我不在乎什么薪水!”
齐墨看着自己儿子的表现,摇头叹息,他明明很健谈的,怎么生的这个儿子这般的内向。
顾安笑道:“哈哈,你要给我摆干活,那我可高兴了。”
他这话当然是说笑,不管谁来,他对待学堂里的夫子都是一视同仁的,至少许多明面上的东西该做到如此。
齐恒听了这话,也很是高兴。
他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这还是他第一次要离开父母身边出来闯荡,有紧张,也有些激动。
说完了这件事,几位师兄弟和老师自然又聊起了官场上的事情。
这些日子渝州处理了不少贪官污吏,除了蔡家,还有好几个县的县令都被革职。
被判的最重的,要数兴元府的何通判。
家被抄没了,何通判本来问斩,但是看在其年龄大的情况下,叛他流放三千里;其家眷则全部卖入教坊司。
何通判?
顾听到这个称呼,倒是有些熟悉。
顾安想起来,牛二以前不就是在何通判的家里当差吗?
对了,那何通判的七姨太似乎还是牛二的相好来着!
这件事儿,回去还是得告诉牛二一声!
另外在被罢免的官员中,最大的官儿就是渝州的庞参军。
新来的薛参姓薛,也是要在年后才上任。
出了渝州,柳州更是几乎大换血,与蔡家有关的姻亲纷纷落马,吓得大家赶紧与蔡家撇清关系。
柳州、渝州一下处置那么多的官员,已经引起朝堂震荡。
皇上还想再查,却被群臣极力反对。
有些事情不能再深查下去,否则不仅仅是地方,中央恐怕也会有不少官员落马。
如此一来,不利于朝堂的稳定。
皇帝十分生气,但是生气又能如何?难道真把这些官员都砍了吗?他只能暂时妥协。
而这些官员也知道皇帝是暂时妥协,皇上如此雷厉风行的处置了蔡家,更引起了其他世家的警觉。
范衍也叹道:“自古以来,只见过劝着帝王杀贪官的,没有劝着帝王放过贪官酷吏的。”
“哼,说着是要顾全大局,所谓的大局还不就是怕查到了他们的头上。”
齐墨等三位弟子互看了一眼,知道老师说到朝堂上那些老油条就会生气。
齐墨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老师,这回皇上生的这场气,我倒是觉得有些不同寻常。老师,你说会不会是?”
他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兵”字。
其他几个师弟看了都是悚然一惊,都明白他说的“兵”,是皇上要对陈国用兵。
而陈国所在地与渝州有所接壤,一旦用兵,渝州定然就要不太平了。
还有益州,离渝州近,恐怕粮草和兵马都要有所支持和供应。
白敬宗和方钧都感觉到了压力,其实他们也有所猜测,于是都望着范衍。
范衍道:“陈国所在之地,自古就是中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陈当当年勾结交趾人和巴人部落,叛我大周立国,寡廉鲜耻。”
“我大周子民无不盼望着收复故土。当初若非北边突厥猖狂,哪能让陈国存留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