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下,李方休看着低着头的小鱼认真的说道:“你看,我学习上有什么问题,是不是都主动问你的。那么你生活上有问题,也要主动跟我说,比如你需要什么,你想吃什么,你都要告诉我,我是个男生,肯定有一些考虑不到的地方,你看这次,这么久我都没有没有注意到你没有听听力的东西,要不是这次考试,我还是不知道。”
“你心眼儿比谁都多,谁有你考虑的多。”小鱼瘪着嘴嘟囔。
看她还是不听话的犟嘴,李方休罕见的板起脸来,语气严肃的说道:“不许犟嘴,我说的很认真的。”
“哦。”小鱼看他有些生气,怂了。
第三次平复心情,开口说道:“小鱼,我们两个是需要互相帮助的,我希望你能主动一点,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就告诉我,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也一定要告诉我,我就是心眼再多,我也不是女生,很多地方我考虑不到。”
“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小鱼没抬头,却出声打断了李方休的话。
没有因为小鱼的话而高兴,李方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是的,我觉得你还是太拘束了。你看,家里的水果,我不给你拿,你从来不主动取,我每次问你想吃什么,你都是都好,我买的零食,每次都是我递给你什么,你才吃什么。这样不对,你还是把自己当客人,我希望你在这里过开心点,把这里当作在自己家里一样。”
“李方休。”听他说完,小鱼认真的叫了他的全名,然后抬头看着他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说。”每次小鱼叫他全名总,要说的话总是很郑重,李方休不由自主的坐得端正了一些。
小鱼一字一句,语气认真的说道:“我想告诉你,我在这里比在我家里过的开心,而且要开心很多很多。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我都知道的。”
李方休沉默了,他不知道小鱼以前在家里到底是过的怎么样的生活,才能说出现在就比以前开心很多很多这种话,他没有父母,但他有魏爹,虽然教育他的手段粗糙了点,但爱是真的。他也见过小鱼的爹,那个为了钱卖了女儿的赌鬼。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想必对小鱼是没有父爱的。
摇了摇头,李方休坚定的看着小鱼说道:“还不够,我希望你真的把这里当家里,而不是当一个借宿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再开心点,我希望你不只把我当一个关系好的同学。”
“那当什么?”在他话音未落,小鱼就开口问道,大眼睛直视着李方休,眼神很清澈明亮,但是写满了李方休不敢看懂的东西。
李方休有些怂,他想说好朋友,张了张嘴,第一个字还没有出口,只是看着他的嘴形,小鱼眼里的光就黯了下去。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他再也无法说出口。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李方休慢慢低下头。
昙花一现也如年,此刻每一秒,都让李方休感觉极为漫长,一秒一秒过去,张未渝眼里的亮光也一丝一丝的消散。
良久良久,张未渝起身平静的说了一句“我去睡觉了。”慢慢走向卧室。
“等一下。”等到小鱼都要快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李方休终于鼓起勇气叫住她。
小鱼转过身,平静的看着他,眼睛里有一些些希冀的光。
“我觉得,我们,最少,是家人!”说完松了一口气,仿佛这几个字他用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口。
小鱼笑了,眼睛里的光回来了,轻声说道:“好,我答应你。”
此刻虽然已经十点多了,两人却感觉此刻阳光明媚,李方休笑着说道:“晚安。”
小鱼笑着回道:“恩,晚安。”
第二天,
很多东西变了,但却好像什么都没变,两个人还是一前一后走去学校,还是在学校里没有无必要的交集,还是在学校里扮演着一个同学的关系,但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今天周五,照例有一堂体育课,五月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炎热了。李方休他们也从晒太阳的老地方,换到了一处稍微有些阴凉的地方。
今天李方休破天荒的和新建飞他们去追足球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总是很兴奋,总想干点什么,不像以往那么懒洋洋的了。不过心情好也改变不了身板差的现实,他还是那个弱鸡,身高已经一米七四,但体重却只有五十八公斤,略显单薄,当然,要是和块哥站一起,他和猴子比也就是比猴子能帅点。块哥的胳膊比他小腿还粗。
和兄弟们肉搏了二十分钟后,体力不支的他们换到了阴凉处开始休息。班里的几个女生就在不远处打羽毛球,有张未渝,孙一萌,还有杨语音,冯雪他们。
看着张未渝流了很多汗的样子。李方休开口问身边几个就差伸舌头的牲口说道:“你们渴不渴?”
“渴。”牲口们异口同声。
“叫义父,请你们喝饮料。”
“义父在上,受我等一拜。”